&ldo;你,过来给我打扇。&rdo;
颐气指使的挥手让小厮滚出去,抱臂等着她羊入虎口。
自此,开始了莺儿被折磨的痛苦生涯,致宁堂本来没什么事做,可偏偏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计等着她,甚至都没有睡觉的时间,本来丰腴的脸蛋渐渐消退,成了个我见犹怜的弱柳扶风的娇俏女子。
又三年,莺儿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在这三年里赢得了少爷的欢心,又因着薛母的威名,那些老油条婆子们倒不为难她,只不过,今年她十四了,身段初显妖娆,一双水雾的眸子欲语含羞,总带着股子勾人劲儿,其他的丫头们总在背地里叨咕她各种各种的不知检点,小厮们路过的时候也总爱姐姐姐姐的叫,试图探手探脚占占便宜,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唯独薛母的心思,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这三年,她有点伤心,那个如同母亲一样对待的人,为何如此狠心,对她不闻不问?
薛垣今日下学,心情颇高,拉着几个同窗去酒楼聚聚,酒浓了自然无所顾忌,底下卖唱的女子故意哼的春意绵绵,听的几个半大的小伙子都有点情难自控,各自切磋了兴事后,满面红光的各自回家。
原本今夜不该莺儿值夜,凑巧有个姐妹生了病,只能她替了去,初春里被子还凉,烧了暖炉放里头捂着,坐一旁等着少爷回来。
致宁堂里今夜注定就是个无眠的,婆子们早早的锁了门,少爷不喜人多伺候,也就几个丫头住里头,一个病了,一个家里老母没了归家,还有一个是出了名的睡觉跟死猪一样的,还有最后一个,就是此刻被莫名掐住脖颈的莺儿了。
&ldo;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好好伺候着,爷我还一样对你,嗯?&rdo;
薛垣是个务实的学生,遇到难解不明的问题,最爱挖根求底的,今日还真就遇着一个,就是男女之事,帐子里晃悠着没有规律,男子伏上,浓眉紧锁,不以为的高深学问确实棘手,又因没捞着甚个舒爽滋味,索性拉着她纤细的手弄了回,完事大手一挥,处置随意的态度让半裸的莺儿伤心泪流,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遂也不曾言语,乖巧的下床收拾了出门。
第二日,莺儿起了就觉得双眼肿胀的厉害,拿帕子浸了凉水敷敷,才出厢房,薛垣早起就上学了,致宁堂没什么要紧事,她就爱呆书房里靠窗边看看书打发时间,刚抽出来本没读完的,就听见外头的婆子问她,连忙小跑出去,这位可是薛母跟前近身伺候的心腹之人,虽然心里打鼓,但还是高兴的,嘴角溢着笑容接待进屋,待婆子说明来意了,中央站着的女子才敛了喜悦,恢复听话木讷的神色,乖巧的接过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听的前方老婆子讥笑嘲讽的催促声,&ldo;莺儿,这避子汤凉了可药效减倍的,快快喝了吧。&rdo;
不提致宁堂中旁人的颜色,单单莺儿自己就受不住,没过几天就病倒床上,整日里哀情艾艾,恐受不得风言风语。
待得病悬一线了,薛母猛地想起两人的命格,故请去大夫重金诊治,还特地招来薛垣问询一番,童养媳是大了要成亲的,可儿子这般优秀,又要进京赶考,绝对不会娶个乡下丫头的,合计着,名分之事,暂且搁置吧。
莺儿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有唯一的用途,见薛母亲自来嘘寒问暖,又回忆了往日温情,一时泪眼朦胧,情难自控,尤其是,薛垣也曾夜间来过一趟,颀长的身体往她床头一坐,显得她这小地方特别的狭仄,只几句话,就让她含羞带臊的不好意思抬头,她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交付出去,且有着美好的又难以想象的愿望。
毒妇前言
这日,守门的小厮悄悄的往莺儿跟前递话,说是她家里人找来了,让她偷偷的去瞧,怕惹了主子不快,下人们都知道个家的难处,尤其是莺儿现在飞黄腾达了,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光景,若是现在就巴结上,岂不赚的钵满?
莺儿恍惚的都快忘了自己爹娘的样子,下意识的抻抻衣角,精神恍惚着过了月亮门,后门槛儿坐着个老汉,正敲磕着焦黄的烟杆,满脸沧桑褶皱,瞧见自家姑娘也认不出来,斜她一眼,还继续敲打,女儿家手足无措的靠前,轻声的说了句,&ldo;爹,我是莺儿啊……&rdo;
爹,我就是,你的大女儿,黄莺儿啊。
老黄头哼哼两声,温吞的回她一句,&ldo;有银子吗?你弟弟病大发了……&rdo;
后续应该还有话,只不过哽咽着又憋了回去,他是没脸再管这个姑娘伸手的,实在是年景不好,连番的天灾人祸,实在活不过了,才想起来她,也只能低头来求一求了。
&ldo;有,有的,我这就进去拿,您,您等着……&rdo;
说罢,急迫的跨过门槛,裙角被迎来的一股凉风吹的鼓起,但仍改不掉她的步伐。
薛垣这几日难得清闲,站廊下逗鸟的个功夫,听背后的丫鬟们互相聊天,说什么守门的小厮和莺儿搞到了一堆?
沉下脸吩咐押二人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先给一顿板子,然后掐着一侧女子苍白的脸蛋狠辣命令,&ldo;以后乖乖的,别惹爷生气。&rdo;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说是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薛垣也不会拿了她滚倒床榻,只不过,微微一点,还不足以抵抗外界的一切。
莺儿受伤期间,难得的薛垣请了大夫,每日监督喂药,隔几天病愈还亲手领着她出外游玩一番,薛母知晓了,也没说什么,反而吩咐婆子多给莺儿做几身衣裳,别丢了她儿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