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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第1页)

据说把作者大大吓得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个诡异版本今天肯定是看不了了,沈悠在秒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响起来时,沈悠特别想装死。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关了闹钟,晕头转向地坐起来,拖着虚浮的步子洗漱、化妆、遮黑眼圈,临出发前,沈悠总算是清醒了。这一清醒,就想到自己今天是准备去跟小家伙断绝师生关系的,鼻子一酸,顿时步子就有些迈不开了,直到许唱晚都嫌她磨蹭开始催她,沈悠才行尸似的出门了。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天上却丝毫没有下雪的意思,也没下雨,阴着,有些闷人。坐地铁到达站点后,轻车熟路地进入小区,刷卡上楼,沈悠提着给小家伙买的小熊睡衣,在门外踟蹰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按了门铃。几乎就在她按完门铃的下一秒,门就突然开了。就跟门后有人在专门等她似的。沈悠吓一跳。“沈老师”保姆看也不看她,很着急的把那双兔子头拖鞋塞到她手里,又跟后面有人拿机关枪顶着她似的快速说:“今天估计上不了课了,林先生病了,我这边正好又有点急事,麻烦你帮忙照看下,就在主卧。”说完,不等沈悠反应,一个移形换步绕过她,身手敏捷地蹿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跟练过柳上飘似的。沈悠拿着拖鞋愣在玄关,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圈。空旷的房间静悄悄的,既不见林先生,也不见小家伙,沈悠心里有些打鼓,但想到刚才保姆说林先生病了,又有些急。关上门,换好拖鞋,把礼物放在玄关柜上,为不唐突,沈悠还是先去了琴房。琴房门开着,里面整整齐齐,没有人,沈悠犹豫了一下,继续顺着走廊向里面走去。走廊尽头有两间卧室关着门,沈悠不知道哪一间是主卧,只能尝试着叫了两声林先生,没人回应。伸手推了推右边门,没推开,沈悠又尝试着推左边的,一下推开了——门是虚掩着的。主卧全遮光窗帘拉着,屋内光线极其暗淡,只有一盏暖白的床头小夜灯,不甚明亮的光线氤氲在床头柜和床上那人的脸上。沈悠这才听到一点闷哼声,不大,很隐忍,床上那人一点也不安宁,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真是生病了!沈悠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的了,三两步冲到床头,急急叫了声:“林先生。”离得近了,才发现林先生抖得厉害,双眼痛苦地紧闭着,已然满头大汗,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湿成一缕缕的,搭在苍白的额头上。“我送你去医院!”沈悠当机立断就要打急救电话。“没用”又一声闷哼后,林怀远动了动已经被咬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微弱:“没用的。”说着,伸出被汗湿透的手,一把攥住了沈悠的胳膊。沈悠被烫得一颤。室外温度已经逼近零度,而今天室内又反常的没有开地暖和空调,冷得沈悠羽绒服都没敢脱,林先生却烫得厉害,发高烧都没他这么夸张。沈悠心中焦急,只以为林先生是害怕医生,发高烧了也不肯去医院,只能摸摸他汗淋淋的额头,柔声哄着:“去医院就好了,我陪着你。”林先生一声没吭,攥着沈悠胳膊的大手突然发力,沈悠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扑到了他身上。不等她挣扎,林先生勾住她纤细的腰身,又一个发力,把她紧紧箍到了怀里,胸口贴着胸口,腿夹着腿,这还不算,那人还埋头在白皙的勃颈处留恋地蹭了蹭,哑声道:“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了。”像极了借病撒泼的恶霸混蛋。偏偏被霸的那人心软,本就心疼这人病了,哪舍得真殴打病人,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只能涨红着脸小声求情:“你先松开,我······鞋还穿着呢。”恶霸充耳不闻,反而箍得更紧了,那胳膊像是钢铁铸成的,坚硬而倔强。沈悠无奈,红着脸贴着宽阔的胸膛一动不动,后来实在是拗不过这只大恶霸,只能两只脚互相帮忙,把兔子头拖鞋给蹬掉了。抱着她的人还在痛苦地颤抖,嘴唇又被咬出了血,实在顶不住,他也会闷哼两声,那是痛极了。沈悠看得心脏一阵阵抽痛,不知道什么样的痛能把人痛成这样,只能心疼地抬手去轻抚那出血的嘴唇,就在她的手碰到嘴唇的瞬间,恶霸突然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小悠,沈小悠。”林怀远埋头在沈悠肩窝处,哑声呢喃,一声声的像是在叹息又像是求助,叫得沈悠心头发酸。这酸劲还没过去,那可怜又无助的混蛋突然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没咬实,但也一阵麻痛,跟过电似的。接着,那混蛋发了狂,开始在她脖子上连啃带咬,沈悠又羞又怯,躲不开推不动,身子都软了,像团小白兔似的,揉圆搓扁任欺负。林怀远好生欺负了一番,然后一声不响的疼晕过去了。直到这时,眼神都快散了的沈悠才又羞又慌地推开他,等推开他后,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吓得她心脏都停了一拍,赶紧趴过去凑近他挺直的鼻子探鼻息。还好,有呼吸。沈悠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脖子处又痛又麻,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一片狼藉。属狗的吗?沈悠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归咬牙切齿,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人盖上了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去接水了。没心思管自己的脖子,沈悠把水接回来就开始用毛巾给林怀远反复擦额头、擦手、擦脖子,等擦到第三遍时,他突然动了一下,棉质睡衣的领口露出了一小片结实的胸肌。沈悠打算给他擦脖子的手顿在了半空。这是什么?沈悠又凑近了一点,疑惑:“纹身吗?”林怀远露出来的一小片胸肌上,是半个拳头大小的赤红图案,半遮半露,好像是纹身,但又不太像,那图案外面围了一圈像是鱼鳞片,中间是一株不知道什么的植物,好像在隐隐发光,给人一种流动的感觉。有点诡异。看得她非常不舒服。可这让她极不舒服的图案却又仿佛有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旋涡似的,要把人吸进去,又让人身不由已想要摸摸。沈悠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又恍然清醒了。她看看自己的咸猪手,又看看露出来的那块漂亮胸肌,虽然这会儿也没什么人看到,但她还是忍不住羞耻了,跟小那什么娃似的。她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想了想,又伸出手略显别扭的把睡衣领口往上拉,遮住了胸肌和那个图案。松了口气,很正人君子了。林怀远还没醒过来,沈悠又是探鼻息又是听心跳,反反复复好几次,总算确定了他暂时没什么问题,体温好像也略微降低了一点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擦过冷水的原因。沈悠替他盖好被子,又把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撩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精致的眉眼。这副睡美人的样子实在太引人犯罪,沈悠坐不住了,站起来向盥洗室走去。直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一片狼藉的惨状,沈悠才确定那人不是属狗的,根本就是狂犬病发作!简单擦洗几遍,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反而更红了,粉底都遮不住,估计得刷层漆才行。沈悠不再管这满脖子的糟心事,犹豫着往厨房走去——林先生病着,不吃东西肯定不行,保姆不在,她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只能试着自己做点什么。此时的沈悠已经完全把坚决不做饭的人生信条抛之脑后,“谁变卦谁小狗”的豪言壮语仿佛已经落满了屈辱的灰尘,汪汪汪声在虚空中肆无忌惮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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