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心跳如雷,额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甚至有一滴渗入他的眼中,刺得他不停地难受地眨着眼睛,却依旧不抬手去擦,季落有些纳闷了,有这么热吗?
&ldo;不好意思,我家灶台坏了,这吃饭的玩意,得赶紧修好才行!&rdo;男人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季落哦了一声,男人高大的身影弯弯全全地把季落的视线给挡住了,他透过门fèng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他收回了视线,撇撇嘴道:&ldo;那你快点,我这还要睡觉呢!&rdo;
&ldo;好的,好的!马上就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rdo;男人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歉意,他的面部僵硬,眼神警惕,看起来不自在极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季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直到季落转身离开,他才咻的关上门。
男人突地松了口气,靠在门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汗渍混着手中黏腻的血迹,沾在男人狰狞的脸上,像个恶鬼一样可怕。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厨房,厨房脏乱不堪,地上血迹遍布,泛着浓重的腥臭味,苍蝇嗡嗡地停留在灶台下露出的一只惨白的手上。
楼道里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季落薄薄的睡衣被吹了起来,露出一小截腰肢,肌肤温润白皙,在夜空中莹莹发亮。
季落浑身一激灵,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抓了抓衣服,原先快步竞走的步伐到后期就是直接飞奔着下了楼,奔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的响亮,粗重的喘息声连他自己听了都害怕,感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季落二话不说锁了门就把自己扔进床上,用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心脏还在砰砰砰地直跳,好像要蹦出身体一般。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楼上砌墙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下一下,就像噩梦一样。
尼玛!这小区的人耳朵这么不好使吗?这么大的动静就没人抗议?操蛋啊!半夜起来真的是把他吓个半死!以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太尼玛可怕了!
季落一边后怕着,一边在心里碎碎念着,哦米拖佛,幸亏没遇到什么鬼,不然真的是大晚上夭折啊!
系统:我就笑笑不说话!
季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刚才出了一身的冷汗,导致他现在浑身不舒服,眼睛涩涩的,脑袋昏沉沉的,想睡觉,楼上却咔擦咔擦吵的要死,实在是受不了后,他起身开了灯,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洗完澡出来后,楼上的响动没有了,季落松了口气,困倦地打了个哈切,被水汽沾湿的睫毛粘连在了一起,他双眼迷蒙地往床上走去。
房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季落均匀的呼吸声,床上的他睡得可香了,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微张着,露出瓷白的牙齿和一小截粉色的舌头。
突然房间里的窗帘无风自动,哗哗作响,季落觉得凉飕飕的,无意识地伸手去拽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床边骤然出现一个人影,身上滴答滴答地流着血,往上,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的身体扭曲地不成样子,骨头被人折断从肉里伸出,整个人飘在半空中,血色的眼眸盯着床上的季落,一眨不眨。
季落半睡半醒间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下意识地阖上了。
见此,那鬼影动了动,离得季落更近了。
麻麻!我刚才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吗?(>﹏<)
大脑清醒了一半的季落整个人僵在了那儿,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里怕的要死,后颈的寒毛全部起立跟他打起了招呼,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更是控制不住地乱转着。刚才出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黑影是什么鬼?
&ldo;统粑粑,统粑粑,呼叫统粑粑!&rdo;季落在心里疯狂地刷着屏。
系统姗姗来迟,【大晚上的,做什么呢?】
&ldo;父亲,我的老父亲,你帮儿子看看,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rdo;季落哭着抱大腿。
系统的视线扫过那血淋淋的鬼影,淡定道:【没有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在做梦吗?】
季落 ̄□ ̄||,&ldo;你真的不是在骗我吗?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可怕的鬼在看着我!你确定没有吗?&rdo;季落在被子上的手都快拧成了麻花,手心全是汗渍。
系统:【你可以自己睁眼看看吗?我骗你又没什么好处!】
季落哭唧唧,&ldo;我不敢!万一真的有呢?&rdo;
系统摊手,【现在凌晨3点,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你要是觉得这三个小时你能不胡思乱想继续睡过去,那么随你!】
季落心肝颤颤,装作不经意翻身,换个姿势,将身子转向了墙壁,他小小声地吸了口气,黑如鸦羽的睫毛跟垂死的黑蝴蝶一般,凌乱又急促地眨动着。
&ldo;好歹我们父子一场,你就这么对我的!&rdo;季落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