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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是惜字如金，路远拿开眼睛上的矿泉水，把自己同桌的椅子往外踢了踢，“坐。”

梁予无法，坐了下去，脊背挺的笔直，一副上课听讲模样。

路远莞尔，“你一直都是这种坐姿？”

“嗯。”梁予不自然的垂了垂眼睫，路远这声短促的笑撩的他手指忍不住勾了勾。

路远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你从小就这么少话？还是只是不善于沟通？”

梁予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吭声了。

他话是挺少的，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聊什么，跟家里人也是，只不过会放松些。

路远突然翘起一只腿，微微眯眼，“还是，只跟我这么少话？”

梁予怔了怔，“不是……我对谁都这样。”

路远也就是逗他的，但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说出来，起了玩心，他把桌上的语文书扔给梁予，“学霸，读一段。”

“读书总该话多了吧？”

梁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翻开书，随便读了一段，“清朝时，人们的……”

梁予声音像他人一样干净，一字一句，路远愉悦的勾了勾唇，等梁予读完了，他把书拿回来，看了眼梁予读的那一段，然后轻笑出声，“让你读一段你还真就读一段？”

“会背江城子吗？”

梁予点了点头，“会。”

“背给我听。”

梁予愕然，江城子可是首情诗，路远这是什么意思？

“背啊。”路远依旧懒洋洋的。

他当然知道江城子是首情诗，也知道让梁予背给他听不合适，但就是想让他背，想听听他用他的声音说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句词，看看是不是真的余音袅袅，让人昏沉。

他只知道这一首情诗，还是上课的时候没睡着偶然听到他们语文老师讲的，他说女生念这首诗很好听，温软凄美，让人心生感叹。

女生念起来是不是这种感觉，他没听过，也没兴趣，但就是想让梁予念。

路远这个莫名出现并有些强烈的念头在看到梁予的表情时猛地熄灭了，他散漫的眸子清明起来，啧了声，“我开玩笑的，不好意思，你别放心里去。”

自己有点太欺负人了。

路远感觉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的，神瘠薄烦！

他大口喝了半瓶水，再次跟梁予道歉，“我昨晚没睡好，脑子有点抽，真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梁予这才注意到路远眼里的细小血丝，他迟疑的点了点头，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路远烦躁的低声骂了几句粗话，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梁予想走，但是又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走……

路远尝试找个话题，话一出口，又变成，“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

操！……

路远真觉得自己神经病了。

梁予不知道路远内心想法，只当他好奇，言简意赅道：“我对女生没感觉。”

“是没性、感觉，还是就是没感觉？”

路远在心里重重的操了一声。

梁予哑然，耳朵有点红，他觉得路远的状况有点不对劲，“没感觉……”

路远发现梁予其实脾气都好的，他都这么问了他还回答他，路远想到昨晚看的耽美小说：高冷其实软萌易推倒小受……

这天之后两人都没再见过面，梁予手机里的短信再没增加过，他可以专心的在课间刷题写试卷了，但是心里还是空空的，那天路远到底怎么了？

他为什么问他那些东西？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