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站在镜子前,先调好了水温。当热气氤氲起来之后,我脱去了身上的衣裳,站在了莲蓬头之下。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洗完了。重新站在镜子前,我才想起,我应该刮一刮胡子,幸好镜子前有刮胡刀。不过,镜子上却全是水雾。
我伸出手,抹去了水雾,然后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顿时一愣。
在我的肩膀后,出现了一处纹身,恰好是我看不到的地方,现在从镜子里却看到了。这出纹身,正是陈博士,也就是拿朗度,他后背上的那副纹身。双龙一剑与橄榄树叶。
我这才想起,在蚩尤的天空之神中,我昏迷前的一刹那,曾经感觉肩膀上多了一样什么东西。一定就是蚩尤将纹身留在了我的肩膀上吧?这是他在离开地球前,为我留下的最后一份纪念品。
这纹身,可是孔雀女父亲留下的宝藏图啊!只要将这幅图与孔雀女背上的纹身图放在一起,就可以拼出宝藏的地点。那些橄榄树叶上,就写着符文一样的弯曲变体字,只要翻译过来,我们就可以知道准确的藏宝地点。
我不禁激动了起来。孔雀女将是王国辅王的唯一人选,一旦大权在手,她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偿清国家所欠的外债。以前坎苏辅王就告诉过我,这个国家的外债,早就远远超出了国有资产,如果债权国相逼,国家只有破产的份。这也是他为什么执意要将坎苏古城市场化的原因。
如果孔雀女能够找到她父亲留下的宝藏,那么外债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我顾不上穿衣,赤身裸体就冲出了浴室。在卡达尔与阿罗约诧异的眼神中,我已经打开了门,想要去找孔雀女。幸好卡达尔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我才没有出丑。
我兴奋地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阿罗约也很激动,叫嚷着让我赶快穿上裤子,上身赤裸地马上去找孔雀女。还是少年老成的卡达尔说道:“苏先生,你上身赤裸地去找孔雀女,是多么不雅观啊,也不符合你的绅士身份啊。而且,公主也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脱掉衣裳啊。”
他说得倒也对,这么做一点也不优雅,孔雀女更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宽衣解带。
卡达尔又说:“不如这样吧,我把你肩膀后的纹身画下来,再让安娜帮忙,把公主背上的纹身也画下来。两张图拼在一起,我们再来找出藏宝的地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看不出来啊,你还蛮聪明的哦。就照你说的做。”
说完之后,我坐在了椅子上,卡达尔拿起一张薄纸,在我的背上临摹起纹身。同时,他也让阿罗约把他的主意告诉给了安娜和孔雀女。两个女孩则在隔壁的房间里临摹着背上的纹身。
也别说,卡达尔画得非常好,绘制得几乎与我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大功告成。他得意地对我说:“苏先生,现在安娜姐那边也应该画得差不多了,我去她们那里去拿临摹好的纹身图片。”不等我同意,他就急切地抓起临摹好的薄纸,冲出了客房,敲起了孔雀女所住的房门。
我赶紧穿好上衣,与阿罗约一起走出了客房。这时,我们看到安娜已经打开了门,卡达尔蹦蹦跳跳地走了进去。我与阿罗约正要走近她们的客房时,突然听到了“哗啦”一声巨响,像是窗户被打破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了安娜与孔雀女的惊呼。
出了什么事?我和阿罗约赶紧冲进了她们的客房。我们看到客房里的窗户被打破了,孔雀女和安娜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间中,而卡达尔却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卡达尔呢?”我诧异地问道。
安娜惊魂未定地答道:“刚才他一进来,就抓起我刚临摹好的图片,撞破窗户,跳了出去。”孔雀女也说:“要不是我现在武功全部都丧失了,我绝对不会让他跑出去的。”
我走到窗边,看到客栈外的丛林中,树叶在急剧地摇曳,那是卡达尔跑过的痕迹——他已经跑进了丛林深处,我也武功尽失,阿罗约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没办法去捉到卡达尔。
我明白,卡达尔在看到两张纹身后,心中起了贪念,决定一个人去寻找宝藏。一个人的欲念,是没有止境的。他仗着我们失去了武功,而他奔跑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我们,所以有持无恐地夺走了藏宝图。
我只好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别去追他了,即使追,我们也追不到。惟一的办法,就是我们重新来绘制纹身图片,然后尽快找到宝藏的秘密地点。比他先一步赶到藏宝地点去!”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重新回到了客房里,脱去上衣,让阿罗约临摹着纹身图片。阿罗约虽然是大导演,但手绘的本市,却远远逊于卡达尔,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绘制完了我背上纹身的复制图。而这个时候,重新绘制好纹身图的安娜与孔雀女,已经在我们的屋里等候多时了。
我们将两张图拼在了一起,仔细核对着所有橄榄树叶上的奇怪字符,却久久得不出结论,看不出孔雀女的父亲,究竟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样的一个谜题。
还是孔雀女聪明,她干脆将两张薄如蝉翼的纸片重合在了一起。就在两张纸叠到一起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两张纸上的字符组合到了一起,竟是一串英文:“宝藏就在你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