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顺水推舟,住在明楼,有嬷嬷照顾,有奶娘照顾儿子,还把冷翠也一并的调到明楼来了,她只需要每天吃喝拉撒睡,儿子饿了睡一睡,想他就抱一抱,日子自然是惬意的。
一个已经为主子产下一子的通房丫头,如今更是住在主子的内寝之中,白寅为了让她更好的休息,搬到了左侧厢房,右侧厢房则是让嬷嬷和奶娘住。
还不到一日功夫,就有人按耐不住。
先上门的是秋婴,古画一点也不奇怪,毕竟,白夫人是相当的注重与儿子之间的感情,处事也非常的避违,在白寅还留在明楼的此地,白夫人必定不会贸然前来与白寅起争端的。
秋婴一身劲装,英气十足,完全是江湖儿女的风气,只差身上没有带上兵器好召告世人,她的出身。
前几日古画被抓进地牢里关了起来,她正高兴着呢,加上白寅回庄,白夫人也允诺,她与白寅的婚事将在近日操办,过几日她就要返回秋家,等着白寅上门迎亲。
谁知,就在她要离去的前一日,听闻到这样的消息,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古画不过是个通房丫头,有什么资格住进明楼,明楼是她进门之后要住的地方,她才是白寅的正妻,怎能让别的女人抑先占了她的位置。
男人种骨肉亲情这事不假,古画替白寅生了个儿子,白寅一时高兴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把古画从地牢里放出来这件事她可以忍,但是把古画安排住进明楼,她绝不能忍。
今日,她要白寅给他一个说法。
“二,二爷——,”冷翠瞧着正逗弄孩子的二爷,和床上悠然躺着的古画,这场影的确是很让人羡慕的,眼下秋大小姐瞧见了,定是怒火中烧,“古画,秋大小姐来了。”她朝古画拼命的使眼色。
古画的样子看起来太享受了,秋大小姐哪怕是看上一眼也一定会受不了的。
“请她进来。”白寅毫不避讳。
不用请,秋婴也是长驱直入的。
当她看着白寅与古画和她生的孩子共处一室时,内心的火已经烧到头顶,在看清白寅逗着孩子的神情时,这股子邪火,也早就烧上了天。
“白寅,你太过份了,”堂堂秋家大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她的确是心仪白寅的,否则,她不会心甘情愿的在白家呆这么久,等着他回来,允许白家一次又一次的将婚期推延。
“秋婴,有事坐下来谈。”白寅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秋大小姐的满面怒容他尽瞧不出来?还是在装疯卖傻。
秋婴深吸一口气,决定给白寅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坐定,白寅睨着她胀红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是对不起她,“很抱歉一次又一次的延迟我们的婚期,实在是因为有事脱不开身,希望你能谅解。”
“我谅解,”秋婴瞪着他,“这一次将婚期定于一个半月之后,你不会在一个半月之时又突然有事要离开吧。”
每次皆是如此,总有要紧的事待办,别的事皆可缓,连他的人生大事都可以缓一缓。
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娶她,还是只有白家想要娶她。
秋家对白家的助益不仅是秋白两家明白,就连整个江湖都清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他与她的婚事再出差子,秋家也是要脸面的,绝无可能让白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去。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顾一切住进白家来,已经是放下身段,若是白家还要得寸进尺,她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自然不会。”
他肯做下承诺就好。
“既然我们是一定会成亲的,你现在立刻把这个女人赶出明楼。”她伸出食指,指着床上安然躺着的古画。
秋婴眼中的厉色让古画转过头,秋婴是个厉害角色,换成以前,她倒是很有兴趣应对,这会到了明楼,有白寅在,还轮不到她来应付秋婴。
她也很想知道,白寅会如何应答,怕是会立刻应了秋婴的意,将她赶出明楼吧。
也好,她可以乘机提出条件。
带着玄儿离开白秀山庄生活也是需要生活成本的,若是白寅能够提供那是最好不过的。
她很乐意把这张床空出来,还给秋婴。
白寅从来不蠢,他岂会不知秋婴的来意,他做下决定让古画住进明楼,是因古画眼下情况特殊,尚处于月子期间,若不能好好调养,必定会留下后患,而她会处于这样的阶段也全因他的关系,十月怀胎他尚不能为她做些什么,眼下也必定保她好好做完月子。
“月子一满,她自然会离开明楼。”白寅道。
“我要她现在就离开,”还想在明楼里做满月子,“她不走,秋白两家的婚事就此做罢,我秋婴绝不可能让江湖人耻笑。”
未来夫婿在婚前如此对待另一个女人,江湖人会如何谈论她秋婴,只会说她没有本事,降不住白寅,反倒让别的女人给套了去,回了秋家,她又如何交代,白寅若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往后秋白两家若是遇事,秋家必定是处处落于下风。
“秋婴,她与秋白两家的婚事毫无关系。”白寅微微皱眉。
“怎会无关,她就是横在你我之间的阻碍,如果你想让两家继续结亲,就必须把这个阻碍剔除,”她强硬的要求,绝不能妥协,婚前就开始妥协,婚后她岂不是事事都要妥协,若白寅到时还是执意要将古画母子留在白秀山庄内,她岂不就成了个名存实亡的正妻,“白寅,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有心,我的丈夫在婚前就拥有别的女人,还与她生下了孩子,这也就罢了,你若还想让她占据原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这口气,我无法忍。”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古画简直想要为秋婴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