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树离听完海叶的诉说时也沉默许久,对于那篇未完待续的文章她也一直在关注着。
“离姐,要怎么办?”海叶担忧地小声地问,尽量不吵醒一旁已经睡着的罗深。
钟树离靠着沙发思索许久,瞥见罗深眼珠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个未完待续的故事,你知道续集的吧?”钟树离赶紧抓住机会问道,“你这个女主角一定知道更多内幕,快告诉我,我好诊断一下你的病灶在哪里。”
罗深仰着头,幽幽地望着天花板,懒洋洋地道:“听什么故事嘛,每个人都在演自己的故事,又何必执著于要听我的?”
虽然这样说了,但她还是没能扛住屋里另外两个女人的央求,于是摆了一个讲故事的姿态道:“那好,我是不是接着说续集?”
“当然不!”海叶抗议,“你的故事也要从头说,为什么你要一直那么神秘地不跟人家见面?这个一定要说。”
钟树离其实也是万分好奇,跟着海叶做出了期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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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的等待,莫司晨每天关注的和期待的内容没有出现,他已经在做计划去寻找。
“总经理,”王书瑶站在门口,“您有一份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说完她让开身子,现出站在门外的快递员。
许久未收过信件了,对于来信人还是很好奇的,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是“钟树离”令他突然有一阵莫名的紧张,这个名字在他印象中似未听过,但现在突然寄了一封快信过来,到底其中有什么缘由?
所以门一关上莫司晨就拆开了信封。居然是打印的几页,他看了第一句他就被深深在吸引住了,越往后越受蛊惑。
【我出生时右边脸颊上有一片很大的胎记,暗红色,任何人看到都会不忍直视的那一种。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那家福利院叫“爱心天使”,院长姓罗,她一生未婚,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这里的孩子们,大家都叫她院长妈妈。
我是被院长妈妈从雪地里抱回来的,出生证明上只有我的信息,其他的都被剪掉了,当时我出生还不足二十四小时,当时很虚弱,幸好是被放在装雪糕的那种保温箱里,那个保温箱留住了我的命。
我无名无姓,院长妈妈给我取名罗雪生,纪念我的出生地是爱心天使门外的那片雪地。
渐渐长大的日子里,我也渐渐明白脸上的胎记意味着什么,我对任何女孩子向往的一切美好望而却步,我喜欢跳舞喜欢唱歌,但那些不是我可以上去的舞台。
所以,我全心埋在书本里,努力让自己忘记外面精彩的世界,那些我也曾努力趴在窗户上向往过的世界。
考大学时我只填了一个专科,被院长妈妈狠狠骂了一顿,我说福利院本来就不宽裕,我不想让院长那么辛苦,想早些毕业工作。
院长被迫说出我一直有一个神秘助养人的事实,她说这个人的资助会让我顺利地读完大学,叫我不要担心。
我不敢问关于这个助养人的任何事,我害怕听,甚至不敢问那个人是男是女,但我知道那一定是遗弃我的人,所以,既然他要一直保持神秘,那我就不要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院长妈妈改了我的志抄收,我收到了百年名校F大的录取通知书,还申请了助学金,我跟院长妈妈说拒绝接受那位助养人的任何资助,包括过去的我也不会要。
但是,马上就可以上大学这件事令我十分不安,因为胎记,我从记事起一直只能留一种发型,用头发遮挡右边脸颊,连视线也会受影响,所以不明真相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我,也成就了我在别人眼里更加怪异的性格。
罗雪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别人眼里是孤清冷淡的,我曾以为自己一生都会这样下去。
上大学报到那一天,我只身下了火车,站在海城市的火车站广场,我茫然极了,极目四望都极陌生,周围虽然人来人往,但我仍觉得空旷,觉得自己渺小得如一粒尘砂,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哭自己可以摆脱熟悉的过去,摆脱旧时同学看我的那些怪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