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略一抬头,见杨择斜倚在窗边,笼罩在淡淡月华之中,仿若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可惜,他不是。
石青衫平复了心绪,“王爷杀伐决断,我又怎么能与您相比?”
善良,恐怕就是聪明的石青衫最大的弱点。
杨择走到桌边坐下,轻笑一声:“不杀了她,等她出去向她主人告密,然后死的人是你?”
石青衫猛然转头,冷冷盯着杨择说不出话来。
无可否认,杨择说的很对。
但她,真的做不到。
石青衫盯着松月的尸体良久,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绕过松月坐到了杨择对面。
“王爷深夜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杨择看她:“路过。”
石青衫:“……”总是这么蛮不讲理。
“是流光无意看到,你总是偷偷摸摸做刺绣,我就来瞧瞧你在背着我搞什么鬼。”杨择说的冠冕堂皇。
可石青衫怎么觉得那么别扭的,好像她在背着杨择偷情似的。
石青衫点头:“我刺绣还不错,但我没有让别人知道。做这些刺绣都送到独绣楼去卖了,目标是我二姐。”
杨择略一挑眉望着石青衫,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干脆地说出来了。
石青衫只是不想跟杨择啰嗦罢了。
“每年送去两国一族的绣品技法都很高超,你才十五岁,就有自信能拿得下来?”
别说任淑妃了,就连年轻一点的眀如也都二十五了,这才练就了一手炉火纯青的刺绣手艺,以此在般若城掩人耳目,而石青衫才十五岁,那件仙裙真的是出自她手吗?
石青衫只是轻描淡写:“我相貌平平,所以老天就开了我刺绣的一窍,很公平。”
杨择笑笑,“这次用我帮忙吗?”
“谢谢王爷,暂时不需要,况且这次于王爷无利,我也可以应付得来。”石青衫回道。
“好啊,少麻烦我,我自然开心。”杨择也不点破,她千辛万苦笼络的眀如其实是他的人了。
石青衫看向地下,砖缝中有蜿蜒的血迹,不禁心中一颤。
“王爷,她该怎么办……”
杨择好整以暇地看着石青衫,竟然看到了她眼神中一丝畏惧和不忍,原本想逗她的心思也没了。
“流光,你来背走。”
杨择轻飘飘地叫了一声,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闪入,流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石青衫惊讶之余,转头一看杨择不见了。
他们总是神出鬼没的,没准石青衫会先被他们吓出毛病来!
流光很有经验,连地上的血迹也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可没有人能听得到流光的心声,他很委屈啊!为什么每次这种背死人的活儿全给他?绯梦呢!
流光处理完,就背着松月跳出窗户,仿佛这屋子里一直只有石青衫一个人。
石青衫在床边坐了下来,发呆了很久。
这条路,她注定要双手沾满鲜血,或许要伤及无辜。
她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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