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我为何要知道。”
“你不知道啊,”江白笑得眼睛弯弯,人畜无害,“人人都知道,怎么就你不知道呢?”
他忽然凑上前去,几乎要与越常额头相抵。伸手替他别过耳边的碎发,江白轻声道:
“若我说心悦君兮,如今你知道了么?”
越紧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感受他的指尖停留在颊边的冰凉触感,心头颤抖之际更是怒不可遏。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
那个时候,明明是那么厌恶,现在为什么又要对他说这种话啊!
一直是这样轻佻的模样,从不见对什么人上心,心思深到让人怎么也摸不清猜不透,以前对先帝是这样,现在对他这样,江白,你又想做什么?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可是即使知道这个人别有所图,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是违心的,自己还是……
越常狠狠闭了闭眼,一把捉住江白的手腕,猛地甩开:
“别耍花招!”看着垂头不语的江白,他沉声添上一句,“江白,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届时我绝不手软!”
说完竟是连停留一刻都不愿意,转身就大步走去。
却忽然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
“砰——”仿佛还伴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
越常的脚步一滞,心里在叫嚣着别回头,脑袋却不受控制一般转了过去。
看见空空如也的窗台,越常一向死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
江……白呢?
他几乎是飞跨到窗前,探头往下望,果不其然,草地上添了一抹刺眼的白。越常咬牙,指尖忍不住轻颤,衣袍一闪,已经翻出了窗户,落到了那抹白的旁边。
他俯身去搀他,却冷笑:
“活该,谁让你坐在那么高的地方。”扶起江白的肩,看见他因忍痛而紧蹙的眉,又恨恨道,“真是活该!”
他将江白背起,却听江白“唔”了一声,顿时恼怒:
“怎么?不乐意?”
不是说欢喜他吗?现在不过是背一背都有意见?
“手腕好像折了。”
越常一惊,正要扭头去看,江白闷笑,将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揽上他的脖子,制止他回头的动作,叹息一声:
“走罢。”
越常抿紧了唇。左耳却给背上那人叹息时呼出的热气烫成了微微的红色。
江白伏在这人的背上,盯着他发红的耳尖,微微失神,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个时候,他还是一户巨贾之家的少爷,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