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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握紧膝上冰凉的手指，心也跟着一阵阵揪紧。她从会议室走出来，柳博延也刚好握手与新媒体的副总道别，看样子也已经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他什么都没说，等着陶然开口。&ldo;我申请没通过，这一次……去不成了。&rdo;&ldo;去不成也好，我本来就不赞成你去。&rdo;陶然的手下意识搭在腹部，像是自言自语，&ldo;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rdo;柳博延昂起头深深吸气，&ldo;你有什么打算？&rdo;陶然已经被眼泪模糊了视线，&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她不像如今有的年轻女性那么洒脱，不合时宜的有了孩子，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掉；可是如果生下来，就只能作单亲妈妈，这样的选择关系到她和孩子两个人的人生。&ldo;那你就先不要做任何的决定，我们先找医生看看再说。&rdo;柳博延只求她健康快乐，怕的是她糙率决定之下损伤身体。姜禹见不到柳陶然，只好向燕华秋求助，&ldo;小燕，你知不知道她先住哪里？&rdo;小燕的表情很微妙，想帮却又怒其不争，&ldo;其实知道了也意义不大啊，她马上就要走了，那公寓也就是空关着。&rdo;谁让你当初悔婚提分手？干干脆脆娶回家多好，夫妻恩爱，每天有热茶热饭，又有温香在怀，哪用得着这样憔悴地满世界寻人。&ldo;她走之前我还有话跟她说。&rdo;小燕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不忍她尊敬的队长孤单内疚一辈子，给了他个折中的主意，&ldo;住处她真不让我说，我也没去过，好像是他哥哥名下的物业。你也知道柳家家大业大，这样的物业不知有多少，万一这回告诉了你，她恼了又搬到别处去，她可能就连我都不信任了。我给你个她的新手机号，你想个合适的理由再到她的住处去见面吧！&rdo;姜禹点头，&ldo;谢谢你。&rdo;他捏着写有一串新数字的纸条大步走出去，很快又折回来，&ldo;你最近跟韩漱走的近？&rdo;小燕一窘，脸色发红，&ldo;……没有啊，也就跟原来差不多。&rdo;&ldo;他活泼爱开玩笑，有时管不住嘴欠，但是人品绝对没问题。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rdo;小燕有点小感动，&ldo;姜队你真好！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出卖陶然的。要是你对她也像对其他人那么包容耐心，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了。&rdo;姜禹垂眸，&ldo;我会检讨。&rdo;人人都是这样，对陌生人宽容，最最亲近的人苛刻，如果能反过来，世间太平。姜禹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在住处的大厦楼下被门卫拉住，&ldo;姜先生，这里有两份寄给楼上柳小姐的快递，但她好像已经搬走了，你能不能联系到她，或者替她代收？&rdo;门卫见过两人一起亲昵进出，知道两人是恋人，至少曾经是。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封得密密实实，姜禹没有细看，只是高兴终于找到联系她见面的借口。他拨通电话，气息不稳，电话一通，他支气管颈挛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真是比当初入职第一次去抓人还要紧张。陶然在那头听到咳嗽声已经知道是谁，心虚地说了句，&ldo;你打错了！&rdo;他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来？她明明没有给过他新换的手机号，上回不欢而散之后他也没再锲而不舍地想要联系，现在她才刚知道怀孕的事他就打来，是不是太巧？姜禹叫住她，&ldo;别挂……我知道没打错。陶然，我是有事情找你。&rdo;&ldo;什么事？&rdo;&ldo;你有两份包裹寄到门卫这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来。&rdo;陶然一听不是因为怀孕的事，松了一口气，轻声问，&ldo;是什么东西？&rdo;&ldo;不知道，都封的很严，看不出来。&rdo;&ldo;那扔了吧，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do;她最近的快递都已经换用新地址，实在想不起之前还买过什么。&ldo;也许是跟你妈妈有关的，她住院后你不是帮她代收过包裹？我送来给你，很快，我可以不上楼，你下来取就可以。&rdo;他知道她在意什么。陶然想了想，拗不过他的坚持，报上一个地址，&ldo;你在楼下车库旁边等我就好。&rdo;姜禹驱车前往，到楼下的时候陶然已经站在那里，穿着宽大的工装外套，手缩在袖子里，鼻头冻得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