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夏峦首先醒来,不禁出声。尽管对可能的结果早有预料,但还是不胜错愕。
尤其没想到竟然会附身于一个异性,他看不见自己宿主的脸,但却看得见她的双手,纤纤十指,又细又长,皮肤几乎透明,白里透红,还能看到青青的血管。
古人该是如何形容的呢?兰花?柔荑?葱白?凝脂吗?
错愕之余,还有点惊喜,看来不虚此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也不用经受一点痛苦,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跨越了性别,这可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记得有则采访,说一个男演员改成一个女主播,那番痛苦,简直生不如死,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灵,如此作践,那该要多大的毅力?而且在他看来效果也不咋地,无论长相外貌,还是动作声气,充其量只是个裹着旗袍的伪娘。
虽说自己年纪也快五十了,女人也算临幸过不少,想当年自己还算狼师中的幸运者——没被权力机关发现过,连吃过豆腐的研究生都算上,恐怕也够十个了。可原来毕竟是个男人,一下子跟一个女儿身如此贴紧,还真有点不适应。
趁着迷糊的当儿,他禁不住自摸了一把,那种感觉反馈上来,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等于在自摸吗?自己现在就要呆在这一副躯壳里了,还用得着如此稀罕?真是天生的卑鄙猥琐,不知羞耻,就连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不能再这么自顾自怜,赶紧搞清情势再说。
展眼就见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古装,只是辨识传统服饰非他强项,一时也说不清究竟属于哪个朝代,这以后还得好好请教一下郑艾。郑艾在后世是个海归的文化工程学家,博物正是强项,只不知她现在附身于哪位?
偌大的一个屋子里,连自己一共有四个人。
在那个中年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个老人,自然也是古代装束。
忽闻旁边呼吸声音,扭头一看,又是一位老头,他的装束认识,标准道士。
再看环境,倒是古色古香。屋内面积很大,直如后世的一个教室。家具虽然不少,却也不显得繁杂,一句话,还是地方够大。除去门窗,四周都是货架一般的落地透空柜子,叠放着不少书册,倒像戏里常见的那种古代书斋。书架前面,还有一张书案。上面笔架砚台诸物一样不少,更是最好的佐证。
书案前面,一直通向门口,摆着两排茶几,茶几间,嵌进一张张太师椅。各四张,面对面,该算是主宾各席。夏峦的宿主坐在主位第二张,第一张坐着老道。
对面客席只有第一张上坐着人,便是那个中年俊男。那个老人,则垂手立在他背后。
当夏峦的目光落到那位俊男的手上,立刻转惊为喜,咯咯笑了,接着就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几乎同时,其他人也都举起了各自的右手拇指。
四只大拇指,四只黑色扳指。看得出来,每一个人都很激动,脸上兴奋的神色毫不掩饰,互相打量着,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那老人眼里还看得见泪花。
“少了两位?”流泪的老人拭了一下眼角,第一个出声,居然还是一种雌鸡声。
众人不免一惊,再看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姿态,好像真的是一位老太太。
同时大家也情不自禁地扫视了一下全室,确实,整个室内就他们这四个人。
夏峦——也就是别人眼里那位古装仕女,也很着急,说话间,就要抢着出门去:“说不定是这室内只有四个宿主的关系,他们就只能落到外边了。毕竟我们都是一起出发,应该不会分得太开。你们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找一找……”
人不齐,就意味着不能立马返回,不能立马返回,不仅意味着实验可能失败,还有更大的危险会发生。再说他还有图而来,只想立马回去兑现奖金救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