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褚公子想要如何?”齐倾问道。
褚钰盯着她,那目光森冷和幽暗,这般的目光与神色,在外人看来,他是真的恨极了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你觉得我想如何?!”
一字一顿,仿佛蕴含着极深的恨意。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然而,金熙却并不是这般认为,这一刻,看着眼前这般神色的男人,他甚至怀疑褚钰此次来或许并不是来找麻烦,而是……
“金家有错,自会承担!”
金熙上前,挡在了齐倾面前,隔绝了褚钰的视线,亦是一字一顿,“既然褚公子不接受金家赔罪,那便依照大齐律法处理,只是,褚公子虽不是一介白衣,我金家也并非寻常百姓!朝廷敕封金家乡男爵位的诏书如今正供奉在金氏的祠堂!”
没有人将金家的乡男爵位当回事,便是金家自己的人,便是他自己,也并没有多大的重视,只是,有爵位便是有爵位!
便是没有一丝的分量,但是,不将这个爵位放在眼里,便是藐视朝廷!
这话一出,褚钰幽冷的眼眸仿佛掀起了暗潮,“金少爷这是要仗势欺人?”
“怎敢!”金熙反驳,“只是若是有人得理不饶人,金家也绝对不会任人拿捏!”
“好!”褚钰冷笑,“那就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说完,转向姚广文,“姚大人,既然你受理了此案,还请姚大人秉公处理!”
姚广文有些头疼,便是他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也可能牵涉到了南北之争,但如今这事态发展的还是超出了预计,秉公处理?如何秉公处理?褚钰的名声的确被损害了,金家也的确有责任,但是谣言一事从来都是难以控制的。
而且,这等事情,以往便是受害一方不肯善罢,也只是私底下的报复,而不会这般公然拿到公堂之上!
最重要的是,如今褚钰的态度,比起借机生事,更像是在泄私愤!
姚广文看向齐倾,“不知金少夫人是何意?”
褚钰与金家有恩怨,这他是知晓,不过,褚钰与这金少夫人到底还有什么私人恩怨,又或者,谣言所言一事,便不是真的,也是无风不起浪!
若真的如此,那这金少夫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广文并不认为齐倾是那等水性杨花之人,他虽来蓉城不久,与齐倾接触也不错,但是依照这般多年金少夫人的威名来看,她便是真的有外心也绝对有能力做的无声无息,如何会让这事闹的如此沸沸扬扬!?
她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姚广文想起了来蓉城之前恩师的私下提点,这些年来,金家主母与萧濯萧大人一直有往来,交情说不上深,但是却也不浅,更重要的是,恩师说,萧濯曾暗示他,让他提点自己来蓉城之后对金家多加照顾!
也便是因为这一点,他待金家方才如此亲近!
能够得萧大人如此看重的,金家的地位必定不轻,可是如今,金家的主母,却又与褚家的褚钰这般纠缠不清……
齐倾,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既然褚公子想要秉公处理,那便秉公处理。”相对于褚钰的阴冷,姚广文的深沉,齐倾却仍是平淡。
姚广文蹙眉,“金少夫人确定?”
“不然还能如何?”齐倾轻笑道。
姚广文闻言,微眯着眼审视着她,只是却怎么仍是无法猜透她的心思,沉默半晌,颔首,“既然原告与被告都不愿和解,那本官唯有依照大齐律法处理此事!依照大齐律法……”
“等等。”齐倾却打断了姚广文的话。
姚广文敛了敛神色,“金少夫人还有何要说?”
“此事金家的确有责任,不过齐倾以为,比起追究金家的责任,查清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更为重要!”齐倾正色道,“相对于褚公子,金家是被告之人,但在此事上,金家亦是受害者!”
“还需要查吗?”褚钰冷笑,“蓉城何人不知此事是金夫人在初五金家家宴那日揭发的。”说完,意味不明地看向金熙,“与其在这里花时间去查所谓的幕后之人,金少夫人不如好好想想是要保住你的小夫君的孝名还是让他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