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还真就不是陆道方拍的,而是有人送到了他的桌案上,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但这事确实与他有关,他从来都没像那一刻那样后悔过放弃张圆圆跟沙金月在一起。他一直以为沙金月顶着骂名给他生孩子,把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这很不容易。哪曾想,他只不过是身体出了问题,她就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他。沙金月咬牙说:“你凭什么打我?!是你自己不行,难道还要我守活寡吗?”“你、你这个贱人!”陆道方胸中怒气四溢,仿佛要把他撑爆了,没忍住,直接揪住沙金月的头发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一顿打,“我他妈让你找小白脸!让你不知廉耻!”“啊!放、放开我!”沙金月凄厉的叫声一下子从陆道方的书房里传了出去,急得陆月灵在外头狠狠敲门,“爸,爸你们怎么了?快开门啊!”“滚!”陆道方就像只愤怒的狮子,打够了,才喘着粗气说:“离婚。”“你、你这个疯子!”沙金月刚说完,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来电显示一个女人用的英文名字,陆道方接起来,没说话,结果对面却传过来一道男人声,“沙沙,出门了么?”恶心得陆道方直接把手机狠狠摔在沙金月脸上,出去时把门摔得山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陆道方到了院子里,凉风拂面,他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突然想起了张圆圆,结果打了对方却关机。他自嘲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无可抑制地回想起以前跟张圆圆在一起时的日子。其实那时他也很少在张圆圆那边过夜,但每次去,张圆圆总是特别贤惠地亲自给他煲汤,还嘘寒问暖,关心他工作累不累。而现在呢?沙金月的确是在床上够放荡,让他特别有感觉,可是一旦他身体出问题,她转眼功夫就能跟别的男人勾搭上。“报应……”陆道方狠狠搓了搓脸,突然想到这时候张圆圆或许就在厉元武怀里,而这让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起来,便一犹豫,就给张圆圆发了好几条信息。“要不要看看?”厉元武伏在妻子身上停了停,“都响了好几次了,或许是谁有事找你。”“嗯。”张圆圆羞答答地应一声,结果看完就黑了脸说:“我要换手机号。”“怎么?”厉元武微歪头,看了下手机屏幕,登时不悦起来。这个陆道方,居然敢给他老婆发信息说突然很想她,这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他将脸埋进妻子的颈间,深深嗅着说:“明天就给你换,现在先关机好不好?”“嗯。”张圆圆红着脸,异常配合,而厉元武简直爱死了她这柔雅的模样!“好好睡,我还有点工作,忙完就回来。”厉元武在妻子身上吃饱了,在她额间吻了一下,给她掖了被角套上睡袍便去了书房。时间并没有太晚,因为他今天上床的时间本身就有些早,他给黎非然打了电话,问他,“非然,准备得怎么样了?”“两天后开始。”黎非然的回应十分简短。“那好,当心点。”“武叔放心。”“是我父亲?”厉云天摆弄着手里的紫竹箫,“啧,不抓紧时间努力给我妈种个孩子,他老大晚上打你电话干什么,真是没情趣的老爷们儿。”“听声音,应该是‘忙’完了才来的电话。”黎非然笑说:“好了,不说这个,我的福利还没完呢,你快点继续。”“被打断了太烦人,你先静音。”厉云天说罢,才重新把箫放到了唇边。他答应吹几曲给黎非然放松一下神经,黎非然正在写毛笔字。“我看你说的那个游戏背景音乐到时候由你来演奏就行。”黎非然觉得厉云天吹出来的曲子意境十足,“算了,还是专给我一个人听吧,现在这么多人喜欢夫人,为夫心酸得很,就这点特权了。”“啧,谁说的?”厉云天放下箫,几步过去就给了黎非然一个火辣辣的舌吻,“你的特权可多着呢。”变化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儿在长相上不会再有太多的改变,但论身高和体重,变化空间还是很大的。老话说得好,二十三,窜一窜,更别说还没成年。上过学的人都知道,中学时期,可能一个假期不见,哪个同学就跟抽条似的能长出十来公分,因为好多男孩子就是十五六岁这个阶段开始加速长高。但是黎非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厉云天的长相和身形一直给他比较娇弱的感觉,跟厉元武这样的壮汉完全联系不到一起,所以当他看到高达他们都用一种“少爷,给您点蜡”的表情看着他时,他内心的想法简直是一言难尽的,以至于到了某个晚上,他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他压着厉云天,正在与他交欢,结果就在马上要到达高潮的时候,厉云天的脸突然一变,变成了和厉元武相近的风格,眉目硬朗,身型强壮,像座小山一样,唯一不变的是脸上的媚态和勾人的呻吟声。“黎哥哥……”“喝!”黎非然倏然惊醒,好悬滚下床。他匆匆打开壁灯,借着灯光去看厉云天,看到他还是原来的那般模样,心跳才渐渐缓和下来。“怎么了?”厉云天醒来揉了揉眼,“做恶梦?”“嗯,没事,过来让我抱抱。”黎非然抱住厉云天,没敢说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他不会因为这种外在原因改变自己的感情,但是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压着一个硬邦邦的高大壮,这种心情真的难以用笔墨形容,就好像一对人类夫夫本来过得好好的,结果其中一方渐渐变成了怪物史莱克。这倒是不可怕,但问题是他作为剩下的那个,他没有变身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