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相平只闷哼一声,没有反应,任由海海的牙齿嵌入,一直念着“海海乖,海海不怕”。
“你……”秋嵩祺愣住了,看了他们几秒,鼻腔长长喷着气,转身就走开,把门“砰”得关上,“都是疯子。”
都是疯子。
这四个字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倪相平心里。
他抱着秋海海,手不停地抚摸海海的背:“海海乖,爸爸在……”
房间里就只剩下黑暗和一团人影。
秋海海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下来,咬着倪相平的牙齿松了点,倪相平便将他从怀里放开,重新给他盖好被子。
摸一把他的额头,有点烫。
应该是今天等秋嵩祺接他时淋了雨受了寒。
倪相平滞了几秒。
心里骂了秋嵩祺几句混蛋。
“海海睡觉,爸爸给你去拿个温度计。乖。”
秋海海无动于衷地躺在被子里,没有回应。
倪相平关好房门,转身就看到了秋嵩祺靠在墙上,略带疲惫地瞧着他。
秋嵩祺说:“你带他去过治疗所没有?”
“你说呢?”
秋嵩祺有点语塞。
倪相平打开客厅的药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温度计。
秋嵩祺又跟上来,看他几眼,瞄到了刚才被秋海海咬红了的斜方肌,上面还残留着牙印。
他心里有点难受,拿过倪相平手里的温度计:“我来吧。”
“不用。”倪相平不吃他这套,躲开了。
“老婆……你明知道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倪相平丢下这几个字,从他身侧走开,撞到了秋嵩祺的肩。
秋嵩祺跟在他后面,问:“那你倒是理我一下啊,怎么我一进来你就没有好脸色。”
倪相平没有回答他,进房把海海扶起来拿着电子温度计对准他额头。
“滴”一声,温度计上显示了读数,三十七点九。低烧。
“我去给他泡药。”秋嵩祺马上说,秋嵩祺很意外倪相平没有阻止他,就赶紧去找了药倒上杯开水,端着去了房间。
倪相平见他进来了,起身去书房找了一份文件。
文件总共六张,两份,凝视好一会,下定决心一般,将文件对折一半,拿到秋嵩祺面前:“有空的话,签个字。”
“哦,你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