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奕老脸一红,咳嗽以示尴尬,李玄彬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哎,哥哥,你刚开始调查陈哥哥是为了什么,怀疑,疑惑,对你看似帮助其实想要换取你信任?”
“你知道,对于我们这些身处权力中心地人来说,交友什么的都得谨慎,更何况这种救命之恩,很多人都挟恩图报地。”李玄奕点头道。
“那你知道她图什么?”看到李玄奕沉默,李玄彬无语地道:“哥哥,你连让她图报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感觉你就是在忘恩负义,跟被温暖的蛇一般,好像救你就和杀你似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玄奕道:"倒也不用这么说。”
“既然你说谨慎,那你第一时间调查过他喽,调查出什么?"李玄彬问道。
“他与将军府密切往来,且经常救人。”
李玄彬一副就这的模样:“还有呢。”
“嗯,没来。”不知为何,李玄奕说不出话来,本来他想说那次追杀,但其实也是自己拉那人下水,他好像并不想帮他。
“是吗。”李玄彬摊摊小手:“哥哥你也说不出其他来,人家一没偷二没抢,甚至天天做好事,哥哥你也不应该一直揪着他背景不放,且你们这般找她麻烦,能不能交朋友都还是两说呢。”
“可能对于他来说,你应该是麻烦的陌生人,还是藕断丝连,没完没了的陌生人。”李玄彬小小地叹了口气:“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齐齐上阵,感觉京城的治安队都得给陈哥哥授予些荣誉了,就写维持京城治安稳定奖了。”
“额,这。”李玄奕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愧了起来。
“而且若真的那人有利可图,你也得让人有杆子上啊,反正你也警惕着,先交朋友再看看她有什么动作呗。”李玄彬无所谓地道:“本来是这样进行的,但是你们一来就给陈哥哥制造麻烦,就算他有什么想要的,也是离你们越远越好,毕竟大哥是个麻烦制造体啊。”
李玄奕突然想到了那天陈敏说的话,抿唇:“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李玄彬凑近李玄奕,指着自己:“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看看我年龄,我就一小孩,我能怎么办。”
说完就抱着小胸脯气呼呼地道:“本来人哥哥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当好人,结果摊上了你,麻烦不断,那么些层出不穷的试探,他没法如同义士一般慷慨赴死,只能谁都不能得罪般地苟延残喘,即使这般待她,她依然没有磨灭对别人的善心,而你们这些消耗善心的坏家伙,只会让她更累!”
这般说着,李玄彬的火气更大了些,扭过头不看李玄奕。
李玄奕却猛然道:“七弟,你老实和大哥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位陈兄弟。”
“不认识,我单纯打抱不平。”李玄彬喵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盯着天花板。
“好弟弟,哥哥错了,哥哥不应该这么做,哥哥想要补偿,你觉得哥哥怎么补偿你陈哥哥呀。”李玄奕摇摇李玄彬的小胳膊,轻声细语地道。
入职手续办的十分顺利,在被老板画了的大饼吃的有些撑后,陈友乔反倒是有些放松了下来。
有了固定的工作,不需要重复那些救人的工作,不想出门的时候,还能躲在青天鉴的一处办公室里,处理着多年堆积的案件,就这一天下来,虽然忙碌,但十分充实。
让她没办法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偶尔跑跑外勤,都是那些血腥场面,陈敏接受良好,只是收敛尸体之时十分小心,不愿沾到点血迹,后来也就随意了,毕竟这一头收拾完,她还得赶下一场。
可能是最近太过忙碌,也不常回家,陈敏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却发现门前却多了好多的金银珠宝,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忙的老眼昏花,走错了家。
结果揉揉眼睛,却不是错觉,她看着这刻意放在外面的一坨坨金色,想着该不会是什么脏银,搞栽赃陷害那一套吧,虽然她都已经在官方挂上号了,但已经被各种突发事件侵扰的陈敏不得不多想。
夜半三更,密林深处偶有鸟儿喳喳,倏而几声窸窸窣窣,又有一重物落地,添有泥土分撒声,待一切寂静,林中出现一人蒙面,手持铲,急促往远处掠去。
别院依然灯火通明,有人翻墙而入,行至房前,她摘下面罩,轻轻地喘了口气。也不知这般处理不明的财物,是否妥帖。
流觞曲水,文人雅颂。
男子们穿着随意,端的是风流倜傥,芳草依依,他们席地而坐,身旁是流水叮咚,手边是各类的瓜果。
上流有一茶盏,其顺流而下,伴着清凉的溪水,指尖触碰,别有一番风味。
陈敏坐在金万年旁边,他难得的穿了件雅致的衣服,纯白的衣服,只有蓝色的对襟点缀,脖子上挂着一块蓝玉牌,胡子也打理过了,倒也算是人模狗样。
陈敏今天着一件绿衣,身体难得地放松下来,双手反撑地面,旁边的金万年看着她难得好的气色,不免问道:“最近过得如何?我介绍的工作怎么样?”
“还好。”陈敏眯着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让人无端地心情大好:“谢谢你。”
“怎么又说谢啊。”金万年无奈地道:“不过我听说那工作还挺累的,你居然还吃的消?”
陈敏注视着流水,平静地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