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哼!那臭丫头真是个丧门星。”
程文钗滚下假山时,汶锦在山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必汶锦有印象。
若是程家或叶家的仇人对程文钗下毒手,把地址恰巧选在了柱国公府。那柱国公府就没有什么责任了,不追究被叶家或程家连累名声已是宽容。
所以,汶锦醒来,怎么说这件事很关键。
面对众人疑问、怀疑、猜忌的眼神,汶锦暗暗冷哼。在她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好如何为自己辩白了,而且她也摸准的端淑大长公主等人的心思。
不知是谁帮了她,当然,她也挨了那人一掌。两下扯平了,她也不算吃亏。
不用她出手,仇就报了,她更有合适的说辞了。
“我从假山上许愿下来,很累,就坐到水榭里休息。过了一会儿,我想起太后娘娘赐给我的八宝扇落到了山顶上。当时身边没丫头,我就自己上山去找了。
看到程家表姐站在凉亭里,象是要许愿,我怕她不小心摔倒,就想去扶她一把。我还没扶到她,就感觉身后有人。我刚要回头,她整个人就飞起来向山下滚去。紧接着,我后颈挨了一掌,就昏倒了,也没看清是谁下的毒手。”
海老太太瞪着汶锦,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又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神色。
若汶锦说的是真的,那必是程家或叶家的仇人找程文钗复仇,柱国公府就没责任了。她也想证明汶锦说谎,再由她戳穿,这是她的私心,让汶锦赔命才好。
听到汶锦的证人证言,海朝也同意报官了,交给官府,柱国公府省事。
海诚回府来看汶锦时就带来的衙役,但暂时没让衙役参与问询。海朝、海谦和海诚商量好,准备把这件事交由官府查探处理,忠顺伯府就来人了。
忠顺伯让下人来送消息,她拦着不让报官,没细说因由,外人也不得而知了。
民不报、官不究,事情至此也就没有下文了。
周氏认为汶锦被程文钗连累,才被人打昏,在柱国公府闹了一场。
程文钗受了这么重的伤,叶家和程家都忍了,他们家再闹腾也没意思了。
回到家里,周氏检查汶锦的伤,发现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了,这令周氏等人吃惊不已。汶锦也奇怪,自她醒来就没感觉到疼,好像没被打昏一样。
……
紧邻镶亲王府有一座五进这的宅子,原是废太子的别苑。萧梓璘被封了临阳王,皇上就把这座别苑赐给了他,改成了临阳王府。
临阳王府前院有一座很大的院落,叫薄园,是萧梓璘的书房。他读书、处理公务及会客、休息都在薄园。搬进这座宅子几年了,他还没去过内宅呢。
丽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洒下的光芒也柔和了许多,清风吹拂,花香氤氲。
薄园的花园里有一座秋千式的躺椅,是萧梓璘休闲娱乐的地方。午后,他吃饱喝足,喜欢在躺椅上摇晃,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正是舒服惬意时。
“这些日子很轻松是吧?”萧梓璘闭着眼睛问百无聊赖的陆达。
“是呀!呵呵,也不是。”跟萧梓璘对话时,陆达随时都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他就是闲得身上长草,也不敢跟萧梓璘说轻松,他怕萧梓璘派给他稀奇古怪的任务。那些任务往往比探查、缉凶,甚至比危及生命的打斗都更让他头疼。
“殿下,灰雀回来了。”陆达看到围墙上飞过几十只鸟雀,暗暗松了口气。
“让她等一会儿进来。”萧梓璘起身跃到房里,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他闲来无事,又是午后,身上只穿了薄软的中衣中裤。穿成这样跟男属下在一起没事,反正没人敢打他的主意,见女性属下,他就觉得有点难为情了。
“见过殿下。”灰雀躬身行礼。
灰雀人如其名,身材纤细灵巧,一身灰衣,人也长得粗糙,灰头土脸的。
“有事?”萧梓璘靠坐在躺椅上,面露慵懒。
“大事。”灰雀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神*加笃定。
“柱国公府?”
灰雀是萧梓璘的得力暗卫,她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柱国公府内宅的粗使丫头。
“也不全是。”灰雀绘声绘色把程文钗等人到柱国公府做客、受伤落水,以及汶锦被人打晕等事件经过讲给萧梓璘和陆达听。
“你是不是刚吃饱?”陆达听烦了,“想多说一些话消食吗?”
“那我该怎么说?”
“你就直接说你把程文钗踹下假山,致使她滚落到河里,又把琇滢县君用雀屎迷倒,装成受伤讲清楚。再把后果说一遍就行了,多简单。”
萧梓璘斜了陆达一眼,对灰雀说:“我再说一遍,要说得更加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