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把萧梓璘和周氏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禁犹疑不安起来。
乌兰察冷哼一声,“你拿到乌石有什么用?不懂开凿的法门,不知道如何雕琢打磨,再好的宝贝到你手里又有什么用?照样是不值钱的破烂儿一堆。”
萧梓璘冲乌兰察挥了挥手,“说你生长在偏僻穷困之地,没有见识,你还不相信。你赶紧走吧!搬一座金山回来,别食言,省得让本王再蔑视你。”
本王再蔑视你。”
“你……”乌兰察打不过人家,斗嘴又败了,只好气哄哄回去搬金山了。
汶锦看着这几块怪异发污的石头,半晌,才拍了拍脑袋。她想起来了,这是石头是唐二蛋送她的礼物,只是当时那几块石头不是污青色。
那时候,唐二蛋还是一个淳朴实诚的男子。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跟之前的镶亲王世子、现在的临阳王殿下是一个人。
当时,她以为是玉石,怕有私盗玉矿之嫌,就藏进了自己的卧房。后来,她听说赵管事懂玉石,就把那几块石头让赵管事看。
赵管事说这几块石头根本不是玉石,还弄碎了一块让她看,里面根本没玉。
她记得唐二蛋说这些石头是宝贝,石头里是不是有玉,她也记不清唐二蛋是怎么说的了。她信了赵管事的话,嫌这几块石头放在屋里碍事,就扔掉了。
萧梓璘把这几块石头找回来,又带回了京城,似乎还增加了几块。
果然是千里送石头,贵重呀!
海诚拱手道:“临阳王殿下,下官在西南省为官时,好像在哪座山上见过这种石头。看这些石头样子古怪,不知有什么妙用,还请殿下不吝指教。”
萧梓璘耐人寻味的目光扫过周氏,微微一笑,说:“海大人以后自会知晓。”
清华郡主长长叹了口气,“璘哥哥,我还以为你的礼物有多么贵重呢,你真送几块石头呀?这几块石头比起那根白玉簪简直就是……唉!你也真不提气。”
“你懂什么?”萧梓璘冲清华郡主勾了勾手指,“想要碧玉玲珑碗吗?”
“那还用问?说你的条件吧!”清华郡主终于聪明地占据了主动。
“送你哥哥回府,别让铭亲王妃担心。”
“就这么简单?”清华郡主冲唐融露出了和气的笑脸,她跟这个失踪了十几年,又出现的哥哥极为生疏,甚至不愿意接纳。今天她向唐融,可是有利可图。
“我们先在琇滢县君府上玩一会儿,吃过中饭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有交换条件,你自行安排吧!”萧梓璘冲手下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璘哥哥,你这就回去呀?”
萧梓璘点点头,说:“我现在的职责是阻止铭亲王世子和乌什寨少主偷偷离开京城,并把他带回府。这是公事,交给你做,我也放心了。私事就是给琇滢县君送一份贺她及笄之喜的厚礼,礼物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汶锦无奈,只好给萧梓璘行礼,“多谢临阳王殿下。”
“下官谢过临阳王殿下,时候不早,下官在寒舍设宴,请殿下赏光。”海诚很郑重地给萧梓璘行了礼,又给周氏使了眼色。
周氏不似往常爽利,有些发呆,看到海诚几次看她,才赶紧点了点头。
“设宴就不必了,悯王殿下的爱子今天百天之喜,在府里摆宴,本王要去赴宴。海大人若有时间,不妨与本王同行,向悯王殿下讨杯喜酒喝。”
“这……”海诚有些为难,悯王府有喜,并没有请他。
悯王是海贵妃的儿子,论辈分要称海诚一声舅舅,却没有任何往来。海诚在西南省为官,距离京城很遥远,亲戚间没走动也就罢了。
现在海诚一家京了,若与悯王府再生分如路人,会被人笑话。悯王是皇族中人,他不请海诚,海诚自己去了,给了他脸面,想必他也说不出什么。
萧梓璘让海诚同去,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是为海诚一家好。
汶锦笑了笑,说:“父亲还是去吧!临阳王殿下相邀也是一片厚意。”
海诚寻思片刻,点头道:“多谢临阳王殿下,臣去收拾一番,烦请殿下稍等。”
周氏见海诚自己回房了,想必是换衣服并准备礼物去了。她刚才一直心不在焉,海诚要去悯王府赴宴都没跟她说,令她很是郁闷。
汶锦看了萧梓璘一眼,说:“娘,我和清华郡主去水榭游玩。”
刚才太过乱闹,洛芯不想抛头露面,就拉着洛川郡主去水榭垂钓了。
“好,你们去吧!”周氏抚额叹气,目光落到那几块怪石上,神色不禁凝重。
萧梓璘走到那几块怪石旁,轻轻拍了拍,见四下无旁人,笑道:“乌兰察管这种石头叫乌石,夫人对这些石头应该很熟悉,想必有更好的称呼。”
周氏冷哼一声,充满寒意的目光紧盯萧梓璘,“你究竟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