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嗤笑一声,没有接话。从前是她拿太妃压他,如今他也学会这一套了?听他的意思,今夜就要和她圆房。来就来,来了她也有办法把他弄走。是夜,月色皎皎。萧元祁在子时之前来到温玉礼的屋子。温玉礼坐在桌后,并不起身迎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腿伤还未康复,有些事不宜进行,王爷,您看您是要回去还是要睡地上?”
萧元祁可不信她这理由,顺手关上了房门,面无表情道:“白日里本王问你腿伤如何,你明明说已经不疼了,别想再拿这个做借口。”
话音落下,他大步走到了温玉礼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从前对她有些误解,便觉得她面目可憎,懒得多看两眼,如今细细打量起她来,才发觉她虽然妆容淡雅,却是难掩明媚的容色。这番模样倒也算是赏心悦目,他和她若是有孩子,那孩子应该也会很好看。“温玉礼,你别惹怒本王,本王就不会对你粗鲁。”
说话时,他的目光从她那星辰般的眸子,游移过挺翘的鼻梁,最终落在她水润的红唇上,心念一动,他俯下了头。温玉礼目光一凛,并不躲避,抬起靴子狠狠踩了一下萧元祁的脚背!萧元祁果然吃痛,掐着温玉礼下巴的力道松了几分。温玉礼趁机一个偏头,挣脱了开。萧元祁并没有因此放弃,修长的手掌紧扣住她的肩膀,再一次朝她压了下来。温玉礼毫不犹豫地挥出手,想把他落在她肩膀上那只手打开。想吃她的豆腐,门都没有。从前还真没想到萧元祁也会有强迫她的时候。她挥出去的手掌,被萧元祁擒住。她一只手被擒着,一只肩膀被压着,整个人被萧元祁按在了椅子上。“温玉礼,别这么不识抬举!”
萧元祁阴沉着脸,语气里暗含警告,“你要本王跟你强调多少遍?你是本王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你应该承担相夫教子的责任,既然做了王妃,不是你想任性就能任性的。”
“三年没搭理我,现在忽然要跟我提相夫教子。”
温玉礼反唇相讥,“你说我任性?我倒是想说你自私自利,毫无风度。”
萧元祁眯起了眼,“自私自利?母妃待你不薄,她一心盼着你能够生出嫡子,你却因为记恨本王过去冷落了你,拒绝给本王开枝散叶,这才叫真正的自私!母妃若是知道你这样的态度,只怕是会气得睡不着觉。”
“哟呵,王爷您也学会三番五次拿太妃来压我了?我倒是不介意您现在去告状的,反正她那边我自然能拿出一套合理的说法。”
“你忽悠母妃向来有一套。可你对她的孝心又有几分呢?”
萧元祁说着,脸庞凑得更近了。温玉礼见他越发来劲,低喝一声,“放开!”
“不放。”
萧元祁唇角挑起一丝凉薄的笑意,“本王调教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本王一定有办法让你学乖的。”
“滚开!”
温玉礼的脸色铁青,提起膝盖就要直袭萧元祁的下腹。萧元祁看出了她的意图,手掌朝她的膝盖压了过去——“温玉礼!身为女子怎么对自己的夫君如此野蛮?你再胡闹,本王就拿根绳子把你绑起来!”
萧元祁原本也不想对她粗鲁,来的时候是抱着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念头,却没想到她如此油盐不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贵为王爷,从年少到今日,受无数女子的青睐,温玉礼身为庶女,原本是没机会求来他这样的夫婿,她是因着亡母救驾有功的荣耀才得以嫁入祁王府,这算是她的福气,旁人羡慕她都来不及,她怎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次又一次忤逆他,惹怒他,他若是不对她施以惩戒,只怕她以后越发轻狂。同一时,温玉礼也在心中暗骂着,温南燕那边的人怎么来得这么慢?得知温南燕病情还未痊愈,丫鬟丽心傍晚会在厨房亲自熬药,她特意派白桃和茯苓那两个丫头在厨房附近演一出小人得志的戏码。大致内容就是说王爷与王妃近日感情愈发好了,王爷今夜又要留宿王妃这儿,王妃没准很快就能够生下嫡子之类的话。那些话被丽心听见,回到温南燕那边肯定要转达的,她就不信温南燕听了之后能够无动于衷。温南燕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那可就太废物了!温玉礼才这么想着,就听屋外不远处传来了白桃的声音。“丽心姑娘!你不能靠近,王爷和王妃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你等明日再来说。”
温玉礼心道一句,可算来了。否则她可能要和萧元祁动真格的,到那时就暴露自己的功夫了。她刚才只是凭借蛮力挣扎了几下,还不至于让他起疑。“若是小事,我自然是不敢来打搅王爷与王妃,可我们主子又开始发热了!额头烫得很,迷迷糊糊间,她一直都在喊着王爷,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才过来请王爷去看看主子!”
丽心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后边几乎是扯开嗓子大喊了。“王爷!奴婢求您了!您就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昏迷中还一直念着您呢,奴婢深夜来打扰,自愿受罚,但是请王爷去陪我家主子一会儿,等她好些了,您再来王妃这儿可好?”
萧元祁一听温南燕又发热,脸色瞬间就变了,下意识就松开了对温玉礼的钳制。温玉礼察觉到他的放松,连忙挣脱开他,跳到了桌子的另一侧。“长姐病情如此反复,王爷怎么还有空和我在这探讨延续香火的事?我劝您还是先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