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眼,光线太过于充沛,晃得她眼睛生疼,顾长歌赶紧又眯起,等渐渐适应了环境,才再度睁开。
看见了满脸怒意的墨明煦,看见了跪着的顾长生,男孩子一看见她,立时忘记刀还在脑袋上架着,兴奋的急吼吼就要冲过来。
墨明煦一脚把他踢回去,“出去!”
顾长生不乐意,瞪圆了眼睛,摆明了想要打一架,顾长歌制止了他,“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墨明煦丢下剑,看她,“舍得醒了?”
“你逼我的。”
他轻轻一笑,“还能伶牙俐齿,看来好了不少,长歌,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话。”
顾长歌不语。
墨明煦温柔的坐下,变戏法似的,端着一杯茶,要给她喝,她厌恶的撇开头。
“不喝?”他明知故问,“看来心情不好,毕竟我说中了。深情无用,付出无用,墨君邪已经彻底厌恶了你,我说什么来着,如果他手里你有一把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怎么样?他赐你的那两剑,你可死心了?”
顾长歌看他,不给面子的狠狠翻白眼,“你明知道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还要自己来找虐。如果你真的认为,深情无用,付出无用的话,那么你现在对我,又算什么呢?拼了命的伤害他,发了疯的想得到我,墨明煦,我就这么让你痴迷吗?得不到我,就这么让你崩溃吗?”
“你!”他忽然丢掉茶杯,猛地靠近。
二人之间,呼吸交织,眼神相对。
墨明煦满脸的怒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退后,“长歌,男人都有涉猎心思,得不到的时候最是迷人,得到了之后就弃如敝履。我对你的痴迷,只因为没有得到你的身体,不过很快了,等回了京,本王品尝过你的滋味,说不定把你卖给别人。”
顾长歌似笑非笑,“我可是被别人用过的,煦王前几日还说我下面不干净……”
“闭嘴!”他奋力将她甩在床上,“你给我闭嘴!”
她看着他,挑挑眉,“好。”
顾长歌醒来后,墨明煦就在策划着返程回京。
两天后,她被墨明煦绑住了手脚,塞进车厢里,由于顾长生死活要跟着她,墨明煦把他也一并戴上了手镣脚镣,把他丢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拖着上路。
顾长歌伤好了些许,只是隐隐的疼。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因为想到墨君邪,伤口就会下意识的疼,顾长歌渐渐的不想他了。
那晚的场景,他似乎带了不少兵,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只要他藏好,不轻举妄动,假以时日,绝对有本事护自己安全。
心口再次无征兆的犯疼,顾长歌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居然不知不觉又想到了他。
他们在路上行了一天,到了休息的古城,立马得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墨君邪举兵反了!
彻底反了!
他自打那日从大觉寺离开后,率兵马不停蹄的从京城,一路南下,跑到了封地龚州城!
那地方原本就是他的,有整齐的三十万大军,还有先进的武器设备,这些顾长歌都是知道的,他甚至带她亲自见过那些研究军火炮弹的前辈。
就是依靠着他们,他反了!
“十万大军扛着鬼将军的大旗,毫无征兆的偷袭近邻淄州城,事发突然,淄州城毫无防备!鬼将军亲自训练的大军,以一当十都不为过,他们化身恶魔猛兽,所经之地,尸体都是七零八碎的。”来汇报的士兵,双腿打抖的道,“整整一夜,血洗淄州,天亮时分,插满了鬼将军的旗!”
墨明煦踹翻了凳子,掀翻了桌子,在场的人都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