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等候上朝的文武百官分成两边,按官职高低排成几排。
站在最前头的两个大人,便是速来不对付的木首辅,和沈将军了。
这两个大佬今儿都板着一张脸,自从来了以后,便一句话也不说。
弄得后头的官员也不敢出声,一个个挤眉弄眼的,眼睛都疼了。
金銮殿内传来首领太监“上朝”的高呼。
两边官员慢步进入金銮殿内,一同跪下请安,高呼万岁。
让朝臣意外的事,传闻中被沈今夕打了的谢鹤溪,今日竟然也在朝堂上。
只是他坐着轮椅,表情阴鸷,浑然不见往常的温和。
“平身。”皇帝浑身都疼,坐在龙椅上还不好乱扭,身上越疼就越烦躁,看某些人就越不顺眼。
可这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刚起身,就出了列,高呼:“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说。”
“微臣要参定国公沈忠礼,教女无方,纵女行凶。不但打伤越王,还将小女吊上城墙,吩咐城门看守不许人上城墙救人,已致微臣女儿,至今还悬在那城墙之上,已经一整日水米不进,几乎要断气了皇上!”
木首辅跪在地上,说到动情之时,老泪纵横。
平日里木首辅和越王一党的官员,也都站了出来,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沈忠礼。
等这些人过够了嘴瘾,沈忠礼才闲庭信步的出列。
“皇上,臣也有本启奏。”
皇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军说吧。”
“请皇上宣小女进殿,讲明事件缘由。”沈忠礼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更显气势。
皇帝点了点头,“宣吧。”
“宣定国公长女沈今夕进殿——”
谢鹤溪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别过头看着金銮殿正门的方向。
今夕提着裙摆款款从殿外进来,跪下见了礼。
因着昨夜“父皇”苦心显灵教诲,皇帝如今看沈今夕,如同看自己亲女儿似的。
声音温和的说道:“沈姑娘平身吧。你脸色不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啊?”
今夕垂着眼。
那倒是,昨夜打了你一晚上,劳累过度,如今肩膀是有点酸痛。
皇帝道:“沈姑娘大病初愈,想来无法久坐。来人,给沈姑娘赐座。”
满朝堂的大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被沈今夕打断了三根肋骨的越王可就坐在一边呢,皇帝为了讨好沈家,难道连亲儿子受伤都不管了?!
谢鹤溪也气的险些厥过去。
今夕不打算浪费时间,单枪直入:“皇上,方才木首辅所言,断章取义。众所周知,前日是臣女和越王成亲之礼,可当夜他却抛下臣女一夜未回,臣女一路跟随,才知道他夜探香闺,去了木首辅庶女的房里……”
朝堂上寂静一片,朝臣眼观鼻鼻观心。
好家伙,王爷可真会玩儿啊。
今夕并不理会自己语出惊人,继续说:“昨日,我不计前嫌和他进宫请安。他在宫里撞见木婉唐,便将她带回王府,对我说木婉唐才是他唯一的王妃,他娶我不过是因为我爹,要我尊敬木婉唐,给她敬茶、执妾礼。”
今夕长睫耷拉着,“自古以来哪有正室给外室敬茶道理。我不愿,他就让下人抓我,要打我五十大板……”
“畜生啊……”
朝臣里不知是哪个没忍住感叹了出来。
谢鹤溪气的头晕眼花,“父皇!儿臣没有!是她先动手打的儿臣,儿臣的人连她的身都没近到!儿臣王府上下的人皆可作证!”
“都是你府上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皇帝冷眼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