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何楚桃见徐常胜浑身湿漉漉的,想起来自己还没向他道谢,忙道:“常胜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美美说不定就”
回想起方才那千钧一的时刻,她仍心有余悸。
幸好有徐常胜在。
否者,她真不敢想象。
“谢啥,咱俩啥关系,美美也是我妹妹,可别再跟我客气。”徐常胜沉声道。
这天气并不热,还有些凉爽。
军绿色的短袖汗衫,湿了后吸附在身上,被风一吹,有些透心凉。
徐常胜抖了抖衣服,想想,索性伸手脱了衣裳,用力拧干后,又展开甩了甩,重新套回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生和结束只在一瞬,何楚桃丝毫没有准备。当看到徐常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时,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胸前,微微有些愣。
她知道,徐常胜从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农村人,能如此年轻,就坐上副团长的位置,一定比别人付出了许多。
可想归想,当亲眼见到时,还是有些震撼。
那伤疤,就像是彰显英雄的勋章,烙印在徐常胜身上,她见了,心里却莫名酸。
何楚桃知道,前世,徐常胜就是因为年轻时的旧伤太多,年纪大了,便一股脑儿爆,在人生的最后几年,缠绵病榻。
她偷偷去医院看过,只要一想起他被病痛折磨,孱弱地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便心痛地难以呼吸。
“桃子,你咋了?”
徐常胜整好汗衫抬头,见何楚桃脸色有些不对,误以为她为了秦美美的事担心,忙宽慰道:“别担心,桃子,我这次回来,带了些钱。我这就回去,换了衣裳就去卫生所找你。”
看着眼前年轻鲜活的面庞,何楚桃好不容易从前世的思绪脱身而出,深吸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常胜,钱的事,我真有办法,你不用操心。快回去,把衣服换了,让婶子给你煮碗姜汤驱驱寒。”
这时候的天气还不热,湿衣服身上穿久了,多少会有些寒气。更何况徐常胜身上的伤多,更是要注意。
如若不送秦美美去县医院,她铁定得自己熬了给徐常胜送去,可这会儿,也只能作罢,转而叮嘱。
“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徐常胜疑惑,有些不满何楚桃不愿接收他的好意。
何楚桃被问得语塞,其实她心里想着,去了城里,她便寻机会去趟供销社,把空间里的那头野猪给卖了,少说也能得几十块亲。
可这事她不能告诉徐常胜,一时间也想不好怎么说。
如此想着,她索性不回答,挥挥手,“常胜哥,没时间解释了,美美还等着换衣服了,我先家去。你也快回去,千万别忘了喝碗姜汤。”
何楚桃边说边加快了脚步,等话说完,人已经走出几米远。
身后的徐常胜叫了声“桃子”,本欲追上前,可看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便转身匆匆朝家的方向赶,想着换了衣服,便带上钱陪桃子一家人一块儿去县里。
这边,何楚桃边走边想,这钱的来历的确得想个好的说辞。否者,别说徐常胜,就算是爸妈也会寻根究底。
她一路走,一路琢磨。
等到了家,先去了秦美美的房间,搜罗好一身衣服,便转身出了屋子。
临出远门前,她又想起了厨房里的枇杷罐头。想着万一今晚回不来,可别坏了,便又匆匆赶去了厨房,将矮桌上的枇杷全收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