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下雨天连续的下了三天多,正是除夕夜的前一晚上,已经是雨夹雪的天气,细细碎碎的雪花一落到地面之后马上就被雨水消融了。
戴可薇给伍娘的那个大院子添置了许多过年需要的年货,也为了这个下雪天储存了许多不容易坏的菜。
此时正在回去地路上,在回来之前,安安一直说要跟妈妈在一起送送她,多跟她待一会儿,因为天气实在很冷了,戴可薇不舍得让安安跟着出来,趁着安安不注意的时候就赶紧回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出门的时候有些急,把来的时候带着的那双皮手套戴在身上,从家门口出来到可以打车的路程很远,戴可薇独自走在这条已经没有人的路上,撑着伞当着那些落下来的雪碎还有绵绵的冷入骨髓的冬雨,撑着伞的那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
戴可薇又换下了另一只手去撑伞,另一只手收回来严严实实地放回大衣的口袋。
在这三天里已经出了苏荟如还有张姐给她打过电话就没有人给她带电话了。
而她一直在等的,一直是他的回音。哪怕是一个短信都好,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却一点点都没有,甚至连李河都联系不上。
她特意把手机调成静音的模式,这样,就不会一直都在失望和等待中过了这个新年了,因为,每次打开手机之前,还可以满心期待地以为,一打开手机上面就会有他的未接来电。
戴可薇快走到公路的时候,麻木的那只收回口袋的手,突然感受到里面手机的振动。戴可薇连忙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一看到上面“景聿”的两个字显示在上面,戴可薇本来沉郁着的表情瞬间就被这一通电话点亮了起来,嘴角也不禁微微的弯了上来,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时,她心里不免感激起来她的小安安,给他玩了一会,不小心给她把静音调成了振动模式。
才让她不至于错过这一通久等了的电话。
“喂,景聿。”
戴可薇小心翼翼的接通了电话,生怕自己一紧张就把电话不小心挂掉了,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戴可薇觉得自己现在倒是有些可笑起来,好像已经为了这个男人快失去自我了。
“可薇,我们就这样吧。”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戴可薇还在为这通电话开心的心,一瞬间就好像被泼了一大桶冰水似的,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凝固在脸上僵住。
好久,戴可薇都没能从这句话缓过来。
“你……你说我们……”
戴可薇说话还带着接电话时候的颤抖,只是,多了哽咽,附和在雨雪中的冷风,吹得戴可薇的眼睛生疼。
“嗯。”
萧景聿再次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把这句话重复再说一次,好像在隐忍什么情绪,连语气都传递了萧景聿隐忍的情绪,还有他想要说的真正的话。
可是,似乎已经被这句话震伤了耳膜的戴可薇,听不出隐藏在萧景聿这句话之后的本来想说的话。
“为什么?”
戴可薇缓了好大一会,这几个字从她冻得有些干裂的嘴唇中缓缓吐出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想要说服自己承认接受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事实。但是,我心里仍旧是过不了那一关,我想还是放弃吧。”
萧景聿语气平淡地说道,戴可薇心绪全然乱掉了,根本也无心再听萧景聿语气里的情绪。
“只是因为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