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起了水,林品勉强打起精神,不想再糊里糊涂昏睡。
沈一和薛冰看她暂时没事,就又把医生怎么请来的怎么送回去。
“二水。”林品喊人。
薛冰回头问:“怎么了?”
林品看了一眼顾西棠,抿了抿唇,她想让薛冰留下来,否则屋子里又只剩她和顾西棠了。
“没事,”顾西棠替林品回答,“酒店后街有家粥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记得带一份粥回来,品品不能空腹。”
“知道了。”薛冰点点头,和沈一离开房间。
沈一大大咧咧的说:“那家粥店的粥挺好喝的,我这几天天天跟我哥去,一会儿多买几份当宵夜吧。”
“随便。”
薛冰不关心这个,陪着医生出了酒店大门,外面的北风一刮,薛冰忽然就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沈一奇怪地看他,“怎么不走了?”
薛冰皱着眉,先是自己想了想,又不是很确定的问沈一,“你刚才听见顾西棠怎么说的了吗?”
“让你带粥回去。”
“不是这个,他刚刚叫三口是……品品?”薛冰把那两个字说的满是惊愕疑惑。
沈一被他一提醒,好好的回忆了下,也有点犯傻,“好像是叫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叫了!
薛冰和沈一来了个对视,不约而同地瞧见对方眼中的惊悚。
薛冰想的是——顾西棠不要命了,敢这么叫林品!
沈一想的是——我哥太他娘的肉麻,鸡皮疙瘩掉满地!
站在前面顶着大风的医生终于怒了,“你们还走不走了!”
……
房间里很安静,悬挂在窗帘勾上的吊瓶里,药液一滴一滴往下掉。
林品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忍不住去看顾西棠。
顾西棠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事,把医生留下的退烧颗粒倒进玻璃杯里,又加了热水慢慢搅开,看着杯底沉淀的颗粒,再把勺子伸进去继续搅了搅。
林品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这个屋子不够大,要不然怎么……怎么会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明明顾西棠离她还挺远的。
鉴定古玩,切记心浮气躁,切记冲动彷徨,切记神思摇摆。
镇定,冷静,沉着,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以不变应万变。
林品拿出了专业素养,成功让呼吸平稳下来。
“水有点烫,等一会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