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听到门响,知道是他进来了,她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将画板上的“戒指”细心修饰着。思绪从那个少年身上一点点拉回来。
盛誉站定在她身边,盯着画板上的图案,他的黑眸闪闪发光,荡着深情和愉悦,却不露声色地调侃,“苏笑笑,你觉得这么简单的没有任何特色的戒指,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作品中脱颖而出?”
“简单的东西才往往是最永恒的。”她没有抬眸看他,一心凝在她的画上,语言中满是鄙视:“这种设计理念,你这种豪门大少根本就不会懂。”
她的话让盛誉皱眉,却看到她在这两枚戒指中央加了“心箭”,他冷嗤,“真是俗到家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不屑,但是只要这‘心箭’影像若隐若现,不影响戒指的简约,还是很受消费者青睐的,你应该相信我。”苏笑笑还蛮自信的。
“你这样的消费者吧?”盛誉不遗余力地指出她的劣势,“穷人都喜欢简约的,其实也未必是喜欢,有时候是迫不得已。”
“别瞧不起穷人!”苏笑笑停下了笔,一本正经地瞅着他,“谁生来都是一无所有,只不过你比我们会投胎。”
这样的反驳,让盛誉轻笑,“未必。”那笑容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啊?”她没听懂。
盛誉却不想多提,如果可以选择,他才不想投到这样变态的家庭,他迎着她目光,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清,“其实上层社会的人未必喜欢这种简约的东西,他们都喜欢显摆,镶钻越多,就越能彰显身份,你没看那些明星嫁富豪的时候都秀鸽子蛋吗?”
“呵,怎么不秀鸵鸟蛋呢?”苏笑笑不屑,继续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填充“心箭”。
她静默一会儿,笑容明亮地问,“那你觉得他们的爱情永恒吗?结个婚风风光光的,各种秀恩爱,离婚的时候呢?被媒体逮着了才黯然伤神地承认,其实结婚的时候恩不恩爱,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都说豪门深似海,这话一点也不假。”
苏笑笑抬眸看他,眼睛漆黑:“他们的爱情大都是利益栓绑在一起的吧?先不说他们,就拿你自己来说,你又能娶到你真正心爱的人吗?你真的不需要联姻?”
“……”他轻不可闻地微微诧异了一下,而后审视地打量她,“你觉得我需要联姻吗?”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好看的笑容,“不需要,但越是你这样的人,就越难取到自己心爱的人。”说完,她迅速收回目光,将注意力停留在她的画板上。
她的这一席话,让盛誉黯然失神。她说得没错,他连自己心爱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娶她?玉佩,那块龙形玉佩,想到这,盛誉又垂眸看她。
苏笑笑很认真地作画,语气也是轻松的,“其实你可以当我随便画的,瞎画的,你11楼养了那么多设计师呢,如果真用了我一个特助的稿,他们的脸该往哪儿搁呢?你说是吧?这也等于是在打你盛氏集团的脸,打你自己的脸,他们可都是你三顾茅庐招进来的。”
“考虑得真周到。”盛誉双手姿意地放入裤兜,眼底重新染起极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