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周盛上班的工厂只有一个站的距离了,周舒言摸了下口袋,说:“小夜不然我们走过去吧?还能锻炼身体。”
“好。”
这段路来往车辆不多,大多数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人,周舒言随便折了支路边的狗尾巴草,食指缠在那截尾巴上转圈玩。顾夜见了,也去扯了几支,他手指飞快的动作一会儿,掌心摊开送到周舒言眼皮子底下:“给,姐姐。”
“啊!兔子!”周舒言惊喜的接过,“小夜你怎么什么都会!你太厉害了吧。”
顾夜心情突然愉悦起来:“我还会更多。”
等顾夜又编出个笼子,并且在笼子里放入一只草蚱蜢后,工厂终于到了,周舒言随手把已经被她圈成指环状的狗尾巴草并一些零碎小玩意儿,一股脑的放顾夜手上。
“赵叔叔!赵叔叔!”她朝门卫室跑去。
门卫室的窗口里探出个脑袋:“哦,是言言呐,我这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又长大了。”
“赵叔叔,我爸爸在吗?”
“你问老周?老周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周舒言一下愣在原地:“不可能,我爸爸怎么会辞职?”
“这起码得有个把月了吧,怎么?你爸爸辞职没有告诉你吗?”
周舒言下意识摇头:“谢谢赵叔叔。”
个把月,那也就是自己刚进入东区的那段时间,所以在自己异能者的身份暴露后,爸爸紧接着就辞职,并且再也没有回过家。
周舒言失魂落魄的朝站台走去,前面垒了几块砖,周舒言跟没看到一样,一脚就要崴过去,幸好顾夜站她旁边及时扶住。
“姐姐。”
周舒言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
顾夜不让她走了,又扯着喊了好几声。
周舒言突然一下抱住他,顾夜紧张的肌肉绷起。
周舒言哇地哭出声,她哭的那样伤心,仰着脸还是有泪水不停的冒出来,她几乎喘不过气,或许周舒言也觉得大马路上就哭太丢人,她使劲儿想要憋回去,然而根本没用,塞住嘴还是会不停的呜咽。
顾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姐姐你怎么了?哪里痛,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会痛了。”
“我只有你了。”周舒言哭着说,“爸爸不见了,我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姐姐。”
顾夜捧着周舒言的脸,拇指小心拭去对方眼角泪水:“姐姐,我现在……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对吗?”
周舒言根本不能好好思考,边哭边稀里糊涂的点头。
泪水糊湿了顾夜的手,他抿了下唇,突然俯身去亲周舒言的眼睛,舌尖沾上点点咸涩,原来泪水是这样的味道。
周舒言瞳孔一缩,惊的甚至都忘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