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都这么说了,臣下就破一回例。”
略微沉思了片刻,云海点了点头:“不过,这戏还需做足些。”
说着话,云海从衣袖中抖出一枚飞锥,作势要打入汲蛮后心。
“只有他开不口,这事才算彻底安全。”
暗暗发力的同时,云海眯起了眼睛。
“黄门令住手。”卢弃身子一闪,挡在了汲蛮和云海之间:“汲蛮的秉性我清楚,他的嘴巴很硬,未必能问出什么。”
“若是这样,臣下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会将今日种种情形汇报给皇后娘娘的,届时还请世子休怪臣下言而无信。”
云海收起飞锥,望着卢弃说。
“这个自然。”卢弃挤出一丝笑,淡淡地说:“人人都需要自保,只要黄门令不将今日之事直接禀报给皇后,小子已经感激不尽了。”
“放心。”云海郑重地说。
随后,卢弃将尚在晕厥中的卢生托付给了云海,便带着卢义离开了。卢义自从往地上那么一跪,神情就有些恍惚。卢弃让他去捡星追剑,他倒是捡了回来,可是,原先那副精气神却落在了咸阳宫旧址。
“你若是继续这样,还不如抹了脖子呢!”回到临风客栈,卢弃终于怒了,他从卢义手中夺过星追剑,啪的一声拍在了长案上。
“世子……”
卢义身子一哆嗦,作势又要下跪。
“你就是跪死又能如何,错事连做了两次,哪一次又能挽回呢?”卢弃不愿意看卢义这副鬼样子,便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是往后该怎么做!”
“这些我自然明白。”卢义接了一句,马上又自顾自嘀咕起来:“可是,万一再遇到汲蛮,我,我……”
“没有万一了,汲蛮落到吕后手里,已经跟死了没有两样了。”
卢弃打断了卢义,斩钉截铁地说:“我之所以不担心汲蛮泄露我们的行踪,就是料定汲蛮命不久矣。”
“原来他还是难逃一死。”卢义喃喃地说,眼神更加沮丧。
卢弃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子,抬手在卢义肩头拍了拍,柔声说:“小义哥,你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舍得你随随便便就死掉呢,今天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让它过去吧,客房我已经让人给你开好了,回到房间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帮忙呢。”
“哎……”
卢义叹息一声,看了看长案上的星追剑,走出了卢弃的房间。
同一时间,汲蛮已经被下了大狱,用铁链锁了起来。
卢义让卢生在咸阳宫遗址中,点燃的不过是一种可以快速麻痹神经的烈性药物,并不具备致命效果。因此,汲蛮被锁了没多久,僵硬的肌肉渐渐有了知觉。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而是在反复回想着在咸阳宫遗址中听到的龙吟。“那是真龙吟,还是他们的诡计?”汲蛮想了又想,却始终没有答案。“我不能被困在这里,我要确保神龙的安全!”猛然间记起自己的使命,汲蛮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大牢中除了他的大喊,和铁链碰撞时发出的脆响,什么声音也没有。
“儿啊,作为保龙一族的后裔,咱们天生就不是普通人。”
忽然间,父亲的声音在汲蛮脑海中回荡起来。
那是他三岁时,第一次拿起剑,也是第一次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汲蛮,你忘了自己的使命吗?!要守护神龙,首先要有超乎常人的体魄,就你这样懈怠,怎么对得起先祖,对得起我和你娘?!”
“啪,啪!”
这是他七岁时,由于贪玩,惹恼了父亲,遭到的责骂和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