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是有人比较清醒的,**这时连忙开口,不赞同道,“建安王朝上下,官员之量数不胜数,三月前又刚通过了各地增添督察官一职的政策,其人数更是不可小觑。若是增俸,牵扯银两数额实在太大了,户部恐怕拿不出来啊!臣认为此法不行!”
众臣听了,顿时纷纷暗翻白眼。
你个丞相月俸多,倒是不在乎加的那点月俸,但他们在乎啊!
“此话差矣,户部那些贪官不是刚抄完家,正在清算银钱吗?怎么会掏不出来?”谢承泽立马反驳道。
“殿下您也说了,这时正在清算,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钱呢,而且不是还要预备明年的灾情吗?”**提醒道。
“哎呀呀,瞧本殿这脑子!”谢承泽立马敲起自己的脑壳,露出苦恼的脸色。
见此,诸臣不禁大失所望,皆是神色苦涩地望向谢承泽。
到手的月俸没了,谁能不难过呢?
二殿下,要不您再努力努力?他们总觉得还可以再商量商量,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既然如此,不如先给文武百官涨点俸禄吧?”突然地,谢承泽一捶巴掌,豁然开朗道,“各地官员苦,咱们朝臣又何尝不苦呢?就比如说咱们的陈御史,半年前为了给益州捐银,恐节衣缩食了不少吧?本殿瞧他又是清瘦了好多!”
众臣不禁转头望向陈御史,果然,那老头的腰更弯了,身子愈发清减了。
“臣……捐银是心甘情愿。”陈御史双手交叠相握,唇瓣微微颤抖,似是想说什么,但又碍于面子,几度欲言又止。
没人会不想涨工资。
“陈御史在国事上自当甘愿,但那点月俸确实不够养家。”谢承泽抬了下手,侃侃而谈,“陈御史年岁大,腿脚本就不快。为了能按时上朝,只能在京城之内购置房产,可京城的房价与物价何其之高,陈御史祖孙三代,只能蜗居于京城角落的偏僻小屋中。本殿细算过,那点月俸只能勉强糊口,但凡陈御史老寒腿发作,都只能忍着,不舍得花钱买药。”
闻言,有大臣不禁红了眼眶,出声道,“是啊,陈御史确实太难过了。”
“陈御史好面,骨子又傲,不愿意接受接济,既然二殿下提了,老臣便想替陈御史争一争!”
“老徐、老杨……”陈御史看着为他开口的好友,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又感动又无奈,“老臣一切都听朝廷安排,就算苦点,老臣也愿意啊……”
“陛下,如今的月俸确实少,常常令我等捉襟见肘,臣已经好久未给家中婆娘添置一件京城流行的花衣了……”
“是啊,臣也觉得二殿下说得对,不可令百官寒心哪……”
众臣又瞪起那灼亮的眼睛望向了建帝。
建帝:……
建帝搞不明白谢承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只是怜惜陈御史那般清官,所以才打算增俸?
正想着,却听谢承泽道,“父皇,您增俸的时候,别忘了添上儿臣啊!哦哦对,还有太子和四弟,太子之前因为没有捐银而被罚了半年俸禄,如今怕也是手头颇紧,正好半年之期已过,当涨涨月俸,吃点好的了。”
文武百官:……?
所以你要求涨月俸,是为了自己也涨啊!甚至还不忘拿太子出来挡刀!
看来他们刚刚白感动了!
二皇子还是那个拿太子当枪使,以博自己益处的二皇子啊!
“嗯……”建帝微微沉吟,“此事确实是朕疏忽了,没想到爱卿们过得如此辛苦,既然如此,那这事便交由泽儿你去办,如何?”
谢承泽:?
谢承泽连忙惊慌摆手,“不不不,儿臣无能,还是让……”
他点兵点将点老头,最后点到了陈御史这个老头身上,“陈御史素来节俭,想必对京城市井物价十分清楚,且陈家祖孙同堂,对于五口之家调度银钱之道定有经验,由他来筹算月俸之额最合适不过,不过……”
他顿了顿,又看向沈渊,“不过陈御史毕竟过于节俭,恐是擦。边算这月俸钱,若是生个病或是有喜丧之事,反而无银钱解决,便是违背了本殿的初衷。不若让沈大人在旁酌情增俸,再由户部配合,共同完成也好。”
说完,特意朝沈渊笑了笑,将“把香饽饽送给沈渊,因此与他交好”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