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祝贺来自美国队的唐纳德-维克多,再次夺得坡面障碍技巧的金牌!”比赛现场,响起主持人近乎狂热的高呼。
8月31日,新西兰世青赛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的决赛落下帷幕。
冯决以预赛第九的成绩晋级决赛。因为坡面障碍技巧只取最好一轮成绩,而本次决赛三轮全部失误的只有三名选手,所以他只能止步于第九名。
这次没能像大跳台比赛一般,从其他1620难度选手处虎口夺食,也让他稍稍警醒,再一次将跳台难度升级提上了日程。
女子组的李倩文同样如此。她以预赛第十二的名次踩线晋级,并在决赛中前进三名,和冯决一样名列第九。
这让驻新西兰的央媒记者给他们起了个诨号,叫做“三九寒冬”组合。
因为他俩都是本届世青赛大跳台第三、坡面障碍技巧第九,又是滑雪运动员,乍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至于高森和曾佳,前者名次较大跳台有所进步,后者则略显颓势。但还是那句话,能来参赛,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这场比赛结束,冯决在新西兰长达三个月的夏训和比赛之旅也告一段落。
原本因为这次比赛成绩不错,国家队原则同意他们等到世青赛结束后,随团一起回国的。期间,他们可以自由观赛,甚至在卡德罗纳自费旅游。
但思家心切的冯决跟唐毅一商量,决定还是直接回国算了。毕竟他从四月中旬上调国家队以来,仅仅只回家过一次,还是参加初中生地毕业会考,根本没时间与家人团聚。
这次趁着世青赛还要比几天,他想回家好好跟家人聚一下。
将所有的装备、行李,以及礼物分成两份,分别寄往老家星城市,以及国家队所在的天池市后,冯决拎着小挎包,在唐毅的陪同下,乘最近的航班回国,并在京城换乘飞机直达星城。
至于高森、曾佳和李倩文等队友,因为难得出国一趟,便留在了卡德罗纳,等世青赛结束后再随团回国。
冯决趴在飞机的窗眼,远眺高空的白云。这样能让他不那么难受。别人都说晕交通工具的人,大多是身体平衡性不好,但他明明平衡感超强的。也不知怎么回事?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旁边闭目养神的的唐毅:“离家这么久,您想不想师母和壮壮、康康啊?”
壮壮和康康是唐毅双胞胎儿子的乳名。他俩今年10岁,因为受父亲的影响,从小就练冰雪项目,不过是花样滑冰,近段时间在俄罗斯训练。冯决和他们见过几次,关系处得挺好。
唐毅笑了笑:“想自然是想的。但既然从事了这一行,又到了这个位子上,聚少离多挺正常的,我们都习惯了。你师母对我的工作也很支持,有她带着壮壮、康康,我很放心!”
冯决有气无力地将脸贴到玻璃上,好让冰凉刺激一下自己:“我想吃我奶奶做的卤肉了,还有我爸爸炖的汤。我妈妈织的毛衣可暖和了,虽然我不怕冷,但穿在身上很舒服……”
唐毅知道他是想家了,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晕机的状况,连转乘高铁都等不了,非得再转飞机回星城,受二茬罪。
毕竟现在的孩子都娇贵,十三四岁的年纪,骤然离家这么久,没哭鼻子都算很坚强的了。
他轻轻拍了拍冯决后背,帮助他舒缓不适:“小决,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到星城。你先眯一会儿吧?”
“不用了,唐教。”冯决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下方广袤的大地。
他隐约看到了逶迤的群山,也看到了辽阔的田野,以及浩淼的水域。
出国几个月,他看这一切,都有种亲切感。明明这里的山川原野,从天穹俯瞰,和别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又过了一会儿,伴随着轻微的失重感,飞机缓缓降落在星城机场。
冯决揉了揉额头,缓解了一下心中的不适,随即便急切地找到了自己的行李,在唐毅的陪同下离机。
而机场的出口处,除了冯决的父母,便连云梦省冬季运动中心的领导、教练都惊动了。
“决决,你总算回家了!妈妈可想你啦!”刘慧荣一把抱住冯决,将头搁在他肩膀上,高兴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冯朝阳则赶紧接过冯决的小挎包,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又有些不好意思,就轻轻地拍了拍冯决另一边肩膀。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一份思念牵着的,又何止冯决一个人呢?
“爸、妈,我也很想你们!”冯决的眼眶都微微红了,“在国家队和新西兰,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们,我吃东西都不香了……”
刘慧荣破涕而笑:“瞎说。我可是听你们唐教说了,你吃得比谁都多!”
唐毅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向前走了几步,和云梦省冬季运动中心主任邓先文等人搭话:“老邓,这回要多谢你们省了,为我们国家队培养了冯决这样的人才。这趟出去,为国争光了!”
邓先文谦虚地摆摆手,指着旁边的省队总教练周秀荣,以及熊煜、张顺两位教练:“都是他们的功劳,也离不开您的打磨,我就是个做服务工作的……”
唐毅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这才转身朝冯决招了招手:“小决,过来一下,你们省中心的领导特意给你接风来了……”
冯决这才反应过来,和父母拥抱了一下,走过来,礼貌地朝邓先文、周秀荣等领导鞠了一躬:“谢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我,感谢中心的培养,才有了我这段时间的好成绩……”
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