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安抚怀里微微挣扎的人:“我给你的如意珠一直带在身上吧?没有如意珠,你的小命早就在雪荒里没了。”
兰泱却是忽然一愣,陡然间停止了挣扎仰脸瞅他,眼神微微闪着光,忽然变得温顺起来:“我。。。。。。我把它送人了。”
“什么?!”真烈太子一震,脸色霎地一白,俯下身子紧紧抓住她的肩,眼珠子快瞪了出来:“送人了?!那可是我给你的信物啊,你。。。。。。你居然送人了?!”
兰泱见他骤然而起的情绪,也呆住了,讷讷点了点头。
“你。。。。。。!”真烈忽然忍不住地想发火,却在陡然间生生咽下了刚冲到嘴边的呵责。按住她两肩的手不由地一用力,将所有的气恼都发泄在了手上使出的力度。
“啊——”兰泱疼得叫出了声。
真烈心下便是一慌,意识到自己的手太用力,连忙松开:“哎呀!兰泱!你没事吧?快,快让我看看。”
他伸手在她肩上一阵乱抓,脸凑了上去细细地觑视起来。
“你走开!”兰泱疼地眼里霎时噙出了泪,委屈地嚷嚷。身子挣扎着甩开他一时无措的手。
真烈怔怔,不知是该责怪还是心疼才好,心下一阵烦乱却不敢对她发火。堂堂穹荒砂流国的皇城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帝,居然被一个身份连贵都称不上的民间丫头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谁让我喜欢你呢?真烈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难看的脸色转即变得温和下来。
“你把如意珠送给谁了?”他盯着她,淡淡地问。
三个月前,她在雪荒遇上雪崩被珀宸救下,护送到了城郊后就被自己给强自带回了皇城。这三个月来,她连真光殿的门都没出过,哪里还会有机会认识其它人啊?这次离开,也是连雪荒的一半都没走出去,在这里除了认识自己和珀宸,她还能认识谁呢?
“我。。。。。。一个在雪荒里认识的朋友。”兰泱埋头,自顾自地揉着还泛疼的肩,嚷嚷:“我只是借给他,他还会还我的。”
“朋友?”真烈荒谬地苦笑:这丫头离开还不到半天就往回走了,半天时间哪里会交上什么真正的朋友?那可是如意珠啊。。。。。。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宝物啊。
他直起身来,努力把心下又泛起的愠气压了下去,语重心长地道:“我把如意珠给你,也是想让它的力量替我保护你,这下可好了,谁会把白白到手的如意珠傻到再还回来啊。”
皇城的太子尽量支配说话的语气,讨好意味的让她听起来顺心顺耳。
“不可能!苏祺不会是那样的人!”真烈的话音刚落,兰泱随即辩驳,眼神坚定甚至带着不服气:“他一定会还我的。”
“苏祺?”真烈微微一震,惊讶地看她,一再追问:“你刚才说苏祺?空城的少主苏祺?你把我的如意珠给他了?”
真烈惊呼地连连脱口复述了三次这个名字,刹那间从遥远的记忆里闪现出一张少年的脸。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