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在吃苹果。”“那个,苹果大家都爱吃嘛?地狱有种哦。你想要玉,我可以变啊。”v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冒出了无数不同样式的玉。佐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块静静躺在沙地中央的玉。不知为何,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似乎有着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印象。但佐终究没有想起来任何蛛丝马迹,随即转身离去。一阵风吹过,黄沙漫过了碧湖翠玉,将它沉入了时间的底层。佐再没有回头。因为,新的旅程还在等着她进行。穿梭于这茫茫的时空中,与v开展再一场的赌局。这似乎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storyviii圣女之殇thedeathofjoanofarc我请求神赐予你勇气,这样战争就会停止。过往的风暴会从记忆里消失,我们的生活将再次归于和平。1【1】任务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v突然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一封印着黑色刻印的信函,匆匆地交待说,“我们的赌局先暂停一回合。我有一个特殊的工作。”佐下意识地抬了下眼。身为一名资深死神,v有两个广为人知的癖好,一是苹果,二是任务所在的时代的装扮。v喜欢spy,每次执行任务,他都会在历史的水镜里精挑细选一番,再找出一身最符合那个时代的黑色行头。此番,他却破天荒地穿着死神标准的服装——相当现代的三件套黑色西装。他手持短手杖,手杖顶头装饰着一副永远开启的金色鸟笼,象征着生命的自由,而他胸前挂着逆向行走的怀表却意味着生命终结的必然。这几乎可谓是死神的“礼服”,正式而标准。好奇心驱使佐站了起来,“你去哪里。”v晃了晃手里的信函,略带骄傲地说,“都说了,是lord指派的特殊工作。”“那我也去,只要那个人具有七日的资格,赌局就可以成立。”v皱起了眉,“你不能参与,这上面写了。你有利益冲突。”“什么?”“nflictofterest。这次的工作,好像和你有一些联系,你可能无法公正地执行七日约的规则,所以将你排除在外。”v看了看那封信函,又看了看佐,“任务在法国,你是欧罗巴人?一点也不像。”佐几乎是瞬间否认道,“这不可能。”“不管可能不可能,我要出发了。”v走到时空的水镜前,向前面翻找着相应的历史。佐跟了上来,一手拉住v的衣角,“我也想去,这次不算进赌局就是了。”v犹豫了一下,随即嘴角一扯,“也罢,我倒也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件事,不能让地狱之君知道,”他指了指自己手杖头的鸟笼,“委屈你一下。”v用手杖拍了拍佐的肩膀,白裙的少女“扑”地一下变为了巴掌的大小。v用两只手指拎起她,放进手杖上的鸟笼里。就在此时,时空的水镜上张开了一扇高耸的大门,v小心地持着手杖,迈入了门里。就像每一次时空的旅行一般,在短暂的黑暗后,死神的眼前展开了一片狂风骤雨。v带着佐漂浮在半空中,雨水穿过他们虚幻的身影,再落入坚实的地面。这里是十五世纪法国的东北部,冬日的萧瑟尚未散尽,春日的温暖也还未曾蔓延。暴雨侵袭着那一片空旷而黯淡的荒野,不时袭击而来的闪电就好像天神的银剑,劈入荒蛮的土地。在那一片宽广的之中,两个农家的女孩子提着篮子,冒着雨、拼命地奔跑着。她们终于躲进了一棵巨大古树的树洞里,缩在一起,瑟瑟地发着抖。又是一阵响雷,空荡的荒野上响起了女孩子的尖叫,随即又被无尽的雨声吞噬了。就在此时,其中的一个女孩爬出了树洞,她不顾旁边的好友的呼唤,执拗地走进被雨水覆盖、一望无垠的平原里。仰头看向了昏暗的天空。就在此时,奇迹一般,雷电向四周褪去,阳光从黑暗乌云的缝隙中倾泻而下,女孩伫立的地方露出了一小块温暖的光芒。女孩子白色的裙子被光芒染成浅浅的金色。她在光芒里,稚嫩的脸上神情坚决而带着崇敬。v快速地看着信函,然后他走出时间的缝隙,在那片曙光里,现身于人类面前。他的出现,让女孩子不由本能地退后了一步,随即她又恢复了日常的冷静。她睁着深琥珀色的眼睛,用稚嫩的法语问道,“你是天父的使者吗?”v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就像一名威严的死神一般。她继续问,“我应该去向何方?”v侧过头,看了看南方。女孩子迷茫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尖锐、坚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法国皇储,天父希望我来支持他。对吗?”v看着她,露出了似是而非的微笑。直到v再次躲入时间的缝隙,在鸟笼里的缩小版佐才得以发问,“我想提醒一句,规则是只有旁观,不能干预。”“这并不同于我们日常的赌约。”v一边看着信函,一边略嫌麻烦地挠挠头发,“这是一个任务,并非一个赌局。”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么这个女孩,是七日之约的对象?”“哦,不是。”v没有表情,“不完全是。”【2】圣女三年后,1529年。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九年前查理六世与英皇亨利五世签下了屈辱的条约,将罗亚尔河以北的地区,交予英格兰管理。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查理六世仅存的皇储,法兰西王国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与统治者,只能屈居于法国南部,苟延残喘。美丽的法兰西在英格兰强大军士力量面前,仅剩下半壁江山。整个国家由此被绝望的气氛笼罩。就在那一年的初春,一位少女横空出世,宛若春日的响雷一般令人惊叹。北部,三月冬意尚未消逝,这位来自栋雷米的农家少女,甫一加入法国的军队,就已经名扬天下。战场之上,她身穿男性的银色铠甲,深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士气低落之时,她永远高举旗帜,就好像油画里的胜利女神一般指引着正确的方向。她从不按常理出牌,可在一次又一次小型战役里,她引领的军队总能出其不意,击落英格兰属地骄傲的爵士们,瓦解着他们在北部的控制。而每当胜利之时,她都会面向南方,十指相扣,看向天空,默默祈祷。少女名为贞德,她说自己曾经得到神谕。而目睹她战场英姿的民众对此毫不怀疑,他们带着崇敬地称她为圣女。在数场精彩的战争之后,圣女终于引起了皇储查理的注意。三月末的一天,贞德假扮男装,穿过了敌方勃艮第广阔的领土,终于到达了皇储位于希农的城堡。可那一日,查理正在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所有希农的贵族都会参加。贞德跟随着皇储的仆人走进了舞厅,贵族们不由都停止了交谈,不着痕迹地回头打量着她。贞德衣着简朴,栗色的头发刚刚及肩,年轻稚嫩的脸上还泛着农家特有的质朴。她显然是从未参加过这样华丽的舞会,妇人们的水晶鞋、礼服上的金线和优雅轻盈的舞姿似乎要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一般。贵族们在心里嗤笑着,悄声地议论着、想着她或许是哪个乡下来的侍女,随即很快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就在此时,查理的仆人对她说,“陛下就在场中,但你要自己找他出来。”少女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令人眩目的舞池,却无法从衣着上分辨谁才是真正的王储。她向前走了几步,贵族们略带嫌弃地避开她。她驻足,眼睛好像无法聚焦一样地四周游移。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原本的怯懦和不安消失了,她的表情变得坚决而勇毅。在短暂的沉默后,贞德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