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都从业好几年了,您和他是初中同学,”
季家的人,一般都读完了初中就会去当兵,按照季樊青的话来推测,彭远觉得两个人不是初中同学就是小学同学,不过年龄依然对不上啊,肖锦伦都二十八了。
“嗯。”季樊青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他自然知道肖锦伦高中只读了一年,大学只读了两年。
他也知道肖锦伦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只是远远的看,从只字片语里凑齐了一副画面,他不去参与。
“咱们家,都是武夫,就我堂哥读书真厉害,我爷爷本来都破例让他读高中再去考军校了。”季煜插嘴。他堂哥初中毕业那个时候他才刚刚升初一,隐隐约约的听说了一些事情,他堂哥动用了他大伯手上的关系去帮一个人,甚至还去威胁别人,后来事情闹大了,被他大伯知道了,一顿鞭子抽下来,他堂哥一声没坑。
那年秋天就自个儿申请去当兵了,高中也没读了。
季煜还挺佩服他堂哥的,看吧,连着做出格的事儿都那么有范儿。不过说来也怪,以他的堂哥性格,还真难想出来以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一顿鞭子抽下去,硬生生的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伤一好利索就直接去了军营。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事儿怎么说也是季樊青人生唯一的败笔?也就是伤疤,揭人伤疤的事情他是不在意,但是关键是那人是的堂哥,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不是。
彭远不知道这么多,听着季煜这么问也好奇了,“季哥,你怎么没有去读高中,我听阿煜说你读书很厉害,清华北大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彭远这么一问,倒是把季煜给惊到了,桌子下的腿踢了彭远一下,彭远不解的看着他,季煜又对彭远使眼色。
彭远不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怕是问了不该问的,“季哥,我就随便问问,不好意思。”
包厢里面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季樊青一沉默下来,两个人也就不敢说话了。在彭远和季煜以为季樊青不会回答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当时年少不懂事,看不清很多东西。”
“是啊,谁以前没做过荒唐的事情,以前我掏鸟蛋还摔断了手。”季煜笑了笑,自爆丑事。
“也是,谁以前没干过一两件混事,咱们不提当年的事情,对了,季煜,你这次待多久什么时候走?”彭远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我就呆两个星期,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这不想给我包办婚姻,不过我堂哥不会走,他调职到了这里。”
***
肖锦伦睡得不安稳,没睡到一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窝,掀开被子起床,看看手腕上的表,还不到四点钟。
既然家里现在多了一个人,总不能每天和方便食品大交道,也得买点其他的东西才行,肖锦伦换了一件衣服简单的出了门。
小区门口就有超市,徒步不过才二十分钟,等着他从超市买完了东西回来,空了许久的冰箱终于被填满了。
肖锦伦拿出手机想着打电话过去问问莫耀回不回吃饭,如果不回来,他就随便对付着吃点儿,如果莫耀回来,现在他就开始做饭。
他看了一眼屏幕,又把手机放了下来,怎么自己变得婆妈了起来,毕竟,莫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担心的人了。
肖锦伦随便了炒了两个菜,吃过了晚饭之后就开始工作。今天有些的心绪不宁,他不停的看笔记本右下方的时间。
一直到十点,莫耀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肖锦伦几次想打电话过去都又放下了手机。
总觉得唐突了,也许别人正在工作。
肖锦伦起身喝了一杯水,打开衣柜,准备拿衣服去洗澡,手指触|摸到浴袍,他又缩回了手,想到了昨天穿着自己浴袍的那具赤,裸身|体,他觉得脸有些微微的发烫,转而手指像右拿了棉质的睡衣。
肖锦伦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却一直没有闭眼睛。
莫耀不但是没有回来,连着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回来,肖锦伦看着头顶的吊顶,模模糊糊想到了许久都没想到的事情。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算是白天也透不进来光,共用的卫生间因为长年水迹不干,墙角长满了青苔,潮湿而又炎热的环境,小频幕的电扇不停的转动着,扑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
那些枝节细末一一的浮现出来,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和莫耀曾经生活的那一年。
也许,莫耀只是随意的说说,八年消失后的突然出现,会不会又一声不响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