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言紫菱惊恐的叫了声,便想要上前来扶她,江御城却将她拉住,不让她去,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一脸悲痛的言寒。
“看到了吧,紫菱这么担心你,你又是怎么对她的?言寒,你虚伪得真让人恶心!”
他说完,扶着言紫菱转身就走。
言紫菱回头看她一眼,满怀担忧的叫了声:“姐姐。”然而,那张柔弱的面孔上,满满都是得逞的笑意,冲着言寒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看吧,他是这样恶心你,就算是陷害,他也根本就不相信你!
言寒眼前一片黑暗,眼睁睁的看着江御城搂着言紫菱离开,而她,只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独自感受着伤口处殷红的温暖和心底刺骨的冰凉。
“唉哟我的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啊!”客厅里,传来江母惊呼的声音,“快快快,御城赶紧送小菱去医院,这一手的血,看着都要吓死了,那狠心的女人,是想搞出人命来啊!”
言寒扶着橱柜,艰难的爬起来。
血已经在腿上滑了很长一段,她只当没看见,走出了厨房,一眼,就看到言紫菱整个人都窝在江御城的怀中。
心口像被狠狠撕扯了似的,血淋淋的疼,阴森森的冷。
言紫菱一副明明很痛却偏又忍着的样子的说:我没事的伯母,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
“呵!”江御城目光冷冷地看了眼出现在客厅的言寒,转头对言紫菱道:“我送你去医院。”
言紫菱低着头“嗯”了一声,依偎进江御城的怀中,由他搂着向外走。
路过言寒的时候,江御城本来是要无视的直接掠过去的,言紫菱却停住了步子,担忧的问:“姐姐,你刚才也摔了一下,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摔了一下就要去医院?”江御城冷哼,“她可没这么娇贵!”
“就是!”江母一边应和着,一边将他们两人往门外推,“赶紧带小菱去医院吧,要不然严重了怎么办?女孩子的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人怎么就那么歹毒,竟然把人往碎瓷片上推。”
歹毒?
言寒心中一片冷意,这个词用来形容言紫菱真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不想再去看江御城和言紫菱两个如何浓情蜜意,她大步朝着楼上走去,腿上被划破的地方传来丝丝痛意,却怎么也不及心中的痛。
她走进房间,走进浴室,直接打开花洒就冲着伤口淋去。
冰凉的水将血液稀释,绵延的粉红流进出水口,无力感骤然侵袭全身,她突然觉得好累。
她的老公,心里全是别的女人。
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抱着期望,为什么还要坚持着不肯放手?
放手……
她想起了江御城提过无数次的离婚,心口不由揪起,一种仿佛要硬生生把心从胸腔里挖出来的疼痛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痉挛着。
她蜷缩在地,要紧了牙关挨过那阵疼。
怎么可以放手?!
她喜欢了江御城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能甘心。
若是放手了,她这几年吃的苦、受的罪,该要问谁去讨还?
浴室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流水哗啦啦的响声,许久,言寒抬手摸了摸脸。
一脸水痕。
她忽而就笑了,然而,越是笑,眼泪越是汹涌,瞬间弥漫了她的双眼,遮挡了她眼前的一切。
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