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十里坡,邱连桅带着几个人在亭子里歇着。
宝正过来道:
“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等么?”
邱连桅道:
“再等等吧,赵大人说会来送行,便不会食言,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停了停又问道:
“玄凌他们都按预定时间离开了么?”
宝正点头道:
“是,玄凌和兄弟们十人一队已经都按照预定的时间离开了,最早出发的队伍可能都快到南京了。”
邱连桅点点头,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时刻都小心谨慎。带出来的一百人是分头过来的,回去也要分头回去。按照不同的路线,不同的时间。这样,才不会被敌人摸清情况,打个措手不及。
邱连桅抬头看了看太阳,心中想着,这赵大人按理说半个时辰前就该到了,为何晚了这么多。这些天的交往来看,赵大人绝不是个不守信约的人,心下也不禁狐疑起来。
这时,邱连桅发现今天十里坡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原本这个时辰,在城外活动的客商和旅人应该都还没有起身。但今天,亭子外面来回走动的,和就地休息的人似乎比平时多一倍。
邱连桅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便想还是先离开的好,刚要吩咐宝正上路,便看到出城方向的大路上过来一辆马车。宝正认得那是巡抚衙门的马车,便转身对邱连桅道:
“爷,赵大人来了。”
邱连桅急忙整理衣冠迎上前去,但是赵大人却迟迟未从马车上下来。
邱连桅感到奇怪,正狐疑间,却不料车上的两个车夫却突然跳下马车,拔腿就跑。
邱连桅一愣,伸手从腰间抽出寒冰剑,对着马车的门帘一挥。那寒冰剑忒是锋利,马车的门帘连带一小截门楣被齐刷刷地劈开来。
只见里面一个人端坐着,却是面色青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那血早已成了黑红色。
邱连桅脸色一变,惊呼道:
“赵大人!!”
宝正和周围的护卫见状,也急忙抽出腰间兵刃。这时候,周围那些商贾旅人打扮的人突然都卸下伪装,挥动兵器向众人杀过来。
邱连桅一看,那些杀过来的人都身着锦衣卫服饰,为首的显然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
那百户对着邱连桅叫道: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诛杀朝廷命官,还不快快放下兵刃,俯首领罪!”
宝正咬牙道:
“爷,咱们中计了。”
邱连桅看看周围,锦衣卫差不多有将近五十人,心想,看来今天他们是志在必得,自己一方人少力弱,没有后援恐怕难逃一劫。心下思定,便随之低声对宝正和护卫们道: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都不要恋战,瞅准机会能跑一个是一个,等都跑出去了,咱们再会合。”
宝正急道:
“那怎么行,爷,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抓走的。”
邱连桅嘴角带出一丝冷笑道:
“想抓我哪儿有那么容易,只是如若我们都被抓了,便才中了敌人的诡计!”
这时,那百户喝道:
“邱连桅,你还不缴械投降么!就你区区几人还想做困兽斗?”
邱连桅笑笑道:
“百户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这局我邱某认栽,不过要想让我乖乖跟你回去,还要问我这柄剑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