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头上喇叭声响起,一个男中音缓缓念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段话听起来好熟悉,可夜染衣就是想不起曾在哪儿读到过。尼玛,死肥仔,等我出去之后不将你的皮给扒了,我就不姓夜。夜染衣就算恨得牙养养,也只能无奈的对着铁笼发泄两声。最后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重生之后不是一直在发誓,要改掉过于懦弱和易感动的性格吗?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身体结实了不少,个性跟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就拿摆普来说,自己不但没有恨他出卖自己,反而处处为他着想,这算哪门子的事。方圆作为旁观者,其实也看出了自己性格中的这个致命弱点,在受到张有沧,骆棠骥这些人的威胁时,没有一颗异常强大的心脏,恐怕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这十多天来要不是方圆陪着自己在健身房里锻炼,自己恐怕早都已经就范了,这也难怪骆棠骥一伙要向他下手,他们也知道,没了方圆这个强手,他们完全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夜染衣想通了这一层,胆子顿时大了不少。不就是几条五步蛇吗?咱从小见多了,也没让它把我怎么样,何况中间还隔了铁丝网。斩蛇夜染衣一手扶着铁丝网,慢慢站了起来。再往前走了几步,见铁丝网上贴了一个纸条,正是方圆的字迹。“你右手边放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还有你脚下的老鼠笼子,拿起它们,向前走一米,会有纸条告诉你该怎么做。”夜染衣扭头一看,在右侧的铁丝网上果然挂了一把瑞士军刀,没有刀鞘,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寒光四射。将军刀紧紧握在手里,低头就瞧见脚底下的笼子里关了四五只老鼠。那些鼠辈们好像预知到自己的死期将至,都趴在笼子底部不住的哀鸣,仿佛在求夜染衣绕过它们的鼠命。夜染衣见老鼠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犹豫了一阵,顺手抄起了鼠笼。那些老鼠顿时不安分起来,你推我搡的在笼子里不停转圈,震得夜染衣头皮发麻。夜染衣也顾不得这么多,一手提了军刀,一手提了鼠笼,硬起头皮往前迈了两步,这就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你身后有一套防护服,穿上它,然后打开你前面的小窗,将鼠笼挂在里面。”看完以上内容,夜染衣差点昏了过去。尼玛肥仔,你是要谋财害命呀,这算哪门子的魔鬼训练法,分明是地狱训练法,逼着劳资上刀山下油锅对吧。铁笼里的几条五步蛇早已见到了老鼠的动静,这时正窸窸窣窣的往夜染衣这边爬。夜染衣看了看身边十公分直径的圆孔,好像毒蛇正从里面钻了出来,勐地一惊,鼠笼掉了在了身下的铁丝网上,老鼠又是发出一片吱吱的尖叫。“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喇叭里又传来方圆的声音。夜染衣虽然没有任何古文功底,也能大概揣摩出其中的意思,大叫一声:“肥仔,你给劳资出来。”“铁笼里的那些毒蛇就是张有沧和骆棠骥他们,难道你就这样坐以待毙?”方圆的话犹如鼓槌敲在了多年不曾敲打的重鼓上。夜染衣勐然抬头,对呀,如果眼前的就是张有沧,我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我要是死了,老爸老妈他们怎么办?搬出秋林山庄睡大街去?不行,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们。夜染衣换上了又笨又重的防护服,仓库里本来就有些潮热,这时更是将他闷得喘不过气来。啪的一声响,一样东西从防护服里滑落了下来,定睛一看,是一个急救包。夜染衣也不管那么多,走上前去,手起刀落,咔擦一声砍断了圆孔上的铁锁,顺手将鼠笼挂在了铁丝网内侧。五步蛇已经纷拥而至,到了鼠笼跟前。夜染衣虽然穿了防护服,背上还是飕飕的冒着凉气。这时,最快的一条五步蛇的毒牙已经咬在了鼠笼上,笼子里的老鼠全都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夜染衣瞧准了,军刀往前勐地一刺,在向上一挑,蛇头就滚落了下来。他的脸上虽然隔了一层厚厚的面罩,还是感觉到了蛇血喷洒在上面之后带来的温热。蛇身没了蛇头,用力扭动着,竟从圆孔里窜了出来。夜染衣感觉左手手腕一紧,已经被蛇身死死缠住!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