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背到一间客房,放在床上,宁夏都快累趴下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这里来,到这里来了,那个丫鬟请来大夫岂不是找不到他们了?
正胡思乱想着,管家在门口说道:“姑娘,大夫来了。”宁夏瞪大了眼睛,这管家,这……真是贴心啊!
大夫为柳晏卿看过病后,撵着那一小撮山羊胡子,沉吟着写了一张药方。
“大夫,她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宁夏着急地问。
大夫瞥了她一眼,说道:“受了惊吓。”
“哦,那她什么时候醒来?”只要没伤就好办,宁夏总算放下心来。
“这个……”大夫瞅了瞅柳晏卿,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明显就是装的,他也没揭破,沉吟道,“看情况吧。”
看情况?宁夏皱着眉,这什么意思嘛?
宁远侯府,扶风亭中。宁远侯一袭白衣端坐在亭子里,素手调琴,琴声悠扬婉转,飘荡在空气中,绕梁三日。
一曲毕,夜魅这才上前说道:“柳小姐带来了。”
“自作主张!”宁远侯瞥了他一眼,低声斥了一句,语气却很平淡,未见有不悦。
夜魅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爷不想看看那个有趣的人?”
“不想。”
呃~好吧,真的自作主张,自作多情了。夜魅垂头丧气走出亭子,却碰上疾步而来的大夫,忙问道:“大夫,她怎么样?”
“呵呵,没事。”
“没事?”夜魅盯着他看了两眼,终于接受她没事这个事实,恍然道,“我就说嘛,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晕倒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夜魅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主子不想见的人弄出去。
还没等他下逐客令,客房里已经吵起来了。冬雪带着大夫七打听八打听,总算找到宁远侯府,结果还被拦在门外。幸好管家看见,问了一句,这才知道是刚才那位姑娘的丫鬟。冬雪冲进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宁夏的衣襟就破口大骂。
夜魅赶到时,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扭作一团。再看床上那人,老神在在地躺着,一动不动,心里真有些佩服了,装病装成这样,也不嫌吵。
“好啦,好啦,你们再吵,你家小姐就醒不过来了。”夜魅站在门口听得耳朵生茧,忍不住出口相劝。
你才醒不过来!柳晏卿暗自骂了一句,她还在想该怎么折腾那个宁夏。实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先继续病着吧。
冬雪想到自家小姐还躺着,连忙停手,拉过一旁的大夫,说道:“快,快给我家小姐看看。”
夜魅撇撇嘴,他宁远侯府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啥问题都没有,这江湖郎中能看出什么来?
谁知这江湖郎中真看出了什么,摸了摸下巴上那刚长出的胡渣,故作高深地说:“这位小姐本就气虚惧寒,更经不起惊吓,方才受了大惊吓,以致肾气不固,气行于下,神无所归,这才……”
“好啦好啦,你就说该怎么治吧。”冬雪听得不耐烦,急切地问。
“这个,自然要先固肾,肾固则神在,则……”
话未说完,冬雪又打断他,问道:“你就直接说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