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斐梵不觉又仔细打听一下,到底春钗飞是哪个意思。
结果有点出乎嵩斐梵的意料,春钗飞两个意思都有。
嵩斐梵得送上值钱的礼物,同时到达锦绣金窟城的spa水疗中心,脱光衣服泡在水池里和春钗飞见面。
当然,那不会是公共的水池,而是在贵宾套间里的私人水池。
贵宾套间的装修典雅大方,房间中心就是一方私人水池,池水澄碧,映着会所的装饰灯,犹如星河翻动,如梦似幻。嵩斐梵一身干净地浸入池中,连条裤衩子也没给留着。
嵩斐梵不禁感叹:这个春钗飞的架子真大、脾气也够古怪。
他又想:经理说了,这是春钗飞的“老规矩”,所有来求合作的人第一次见面都要如此。那么,南凭崖当初来和春钗飞结交的时候,也是这样……?
想到这个,嵩斐梵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白色的幔帐被撩起,春钗飞走了进来。
春钗飞和嵩斐梵一样,是光着身子的,一条裤衩子不留。而且,春钗飞这个oga的举止比嵩斐梵这个alpha还要大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叉着腿坐进池子里:“等很久了?”
“没有。”嵩斐梵微笑,“刚刚来。”
春钗飞把大半身子探入了按摩水池,笑道:“嵩先生别介意啊,我这个人疑心重。总觉得这样才够坦诚!”
“我非常理解。”嵩斐梵点了点头,“这个按摩池也非常舒适。我感觉不错。”
“那就好。”春钗飞自如地展开手臂,一双白花花的膀子搭在水池的边缘,“我这个人不爱拐弯抹角,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要答应的会答应,不爱答应的也会直接拒绝。”
嵩斐梵便说:“钗哥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直接说吧,我希望和钗哥交个朋友。”
“好哇!”春钗飞爽快地说,“我最喜欢交朋友了,尤其是和有钱人交朋友。”
嵩斐梵却又说:“可是,看目前的情况,我和南凭崖,你恐怕只能选一个人当朋友了。”
春钗飞闻言一笑,说:“我全都要,不行吗?”
嵩斐梵也一笑:“您不是喜欢和有钱人做朋友吗?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当有钱人。”
“噢,这倒是让人头疼啊。”春钗飞用手指弹了弹水面,澄碧的水面立即溅起了白色的水花,“那我肯定选南凭崖啊!”
“哦?”嵩斐梵状似困扰,但实质平静,“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和南凭崖是很久的朋友了。”春钗飞笑道,“我觉得和他打交道很安心。而你吧……我不清楚,毕竟和你不熟。做生意的,向来都是做生不如做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我相信你也熟知南凭崖的为人。”尽管被春钗飞一口回绝了,但嵩斐梵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还相当的镇定,似乎这是他一早就料到了的,“南凭崖是你的朋友,但交情应该还不到位吧?”
“不到位?”春钗飞觉得嵩斐梵的说法很有意思,便问,“依你说,怎么才算‘到位’?”
嵩斐梵似乎也习惯了赤身裸体地与春钗飞相对了,姿态不那么紧绷了,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才慢慢地说:“比如说,他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愿意为你承担法律或道德上的风险。但我倒是可以的。”
这句话甚有意思,也是嵩斐梵讲话委婉。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南凭崖不会帮你做犯法事、缺德事,但是我可以!”
说实话,南凭崖这些年与春钗飞结交,确实也仅限于给春钗飞送钱、送客户的程度。从某程度而言,就是普通的生意关系。春钗飞这种开赌场的,可不是善类。自然需要有人帮他做一些高风险的事情——这方面的事情,是无法指望南凭崖的。
春钗飞对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有点刮目相看了,抿嘴笑了笑:“他是一个草根上来的,尚且这么爱惜自己呢。你这个大家大户的少爷,倒肯冒风险?”
“是啊,我从前也不曾想象过我会干这些事情。”嵩斐梵叹了一口气,“但你应该知道我在赞斯比亚积累了一点经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经验应该也能为你的赌场帮上忙。”
赌场嘛,从客户手里赢钱是正经事,而洗黑钱属于不正经。这种不正经的生意却通常利润不菲。
春钗飞听说过嵩斐梵在非洲有做洗黑钱的事情,相信他积累了不少相关的人脉和经验。
说到底,南凭崖给春钗飞的帮助仅限于送点钱、带上了嵩峻宇这样的傻子来赌钱而已,但真正的大生意还是嵩斐梵所说的。毕竟,犯法的事肯定比合法的事挣钱。
春钗飞似乎也有了一点儿兴趣,身体往前倾,手顺势攀到了嵩斐梵的肩膀上。他上翘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浴池的水光,看起来亮晶晶的,散发着摄人的魅力。而面对如此佳人的亲近,嵩斐梵的第一反应是身体后倾,背脊贴上了浴池的池壁,一阵恶寒随之爬上了脊椎。
春钗飞在这方面是十分敏感的,他眨了眨眼,略带失望地说:“我看你还挺俊朗的,身材也好……没想到……”
嵩斐梵为人圆滑、性格坚定,很少会感觉到尴尬,但这算是他少有的尴尬时刻,而且是非常非常尴尬的那种。他甚至不知该说什么话。如果只普通的一个oega亲近,他有许多应对的办法,然而对方偏偏是个拥有生杀大权的主儿,他可不敢随便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