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鸿风的恶意来的没有道理,池钰站起身:“不耽误你们说话,我就先上去了。”“我也去!”宋言酌跟着站起身。余鸿风面色威严:“你坐下!”到底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爷爷别生气,”柳颜帮余鸿风顺着背,又看向宋言酌,温声开口:“阿言,爷爷前两日还在念叨你,他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很担心你。”池钰听到‘阿言’两个字,眉头微蹙。宋言酌拉着池钰的手,痴笑道:“担心我什么?手断了不能替余家增光?”“宋言酌!”余鸿风被气的胸口起伏,像是一口气要上不来一样:“我是你祖父!”宋言酌松了池钰的手,示意他上楼。池钰突然不想去了,宋言酌现在的样子跟在他面前可不一样。宋言酌一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不肯露出一点儿不好的样子。池钰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宋言酌对别人是什么样的。上辈子他来不及看就被囚禁了,一瞬间就是两个极端。他从没看过陷在两个极端之间的宋言酌。就像现在,宋言酌因为他不离开,看起来很正常,但也仅仅是对他。对着别人的宋言酌,才是现在真实的。他想看看。池钰坐回了位置上。宋言酌看池钰又回来愣了下,小声开口:“哥哥你先上去。”池钰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我陪你一起。”余鸿风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柳颜在一旁轻哄着,悄悄抬头看了池钰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耳尖漫上红。宋言酌顾着池钰,说话也压了压:“您没事就回去吧。”余鸿风也不是来找宋言酌的,他听着宋言酌出言不逊,面色冷了冷,反倒池钰不留情的开口:“池先生确实生的一副好模样,不然也不会把我这外孙勾的魂不守舍,我记得没错的话,池先生的职责是……戏子?”砰的一声,宋言酌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脸色难看异常的起身:“你……”余肖额头突突的跳,怕宋言酌说出什么话连忙打断:“爷爷!你说什么呢!”池钰拉住宋言酌,轻声道:“地上都是碎片,小心别踩着。”池钰面色淡漠,也没什么生气的意思。他从来没见过余鸿风,只是从余肖的嘴巴里听过余鸿风对宋言酌还不错。至少比余柔要好很多。他来京城,想过可能会见到余鸿风,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池钰不太在意余鸿风喜不喜欢他,很明显,宋言酌也不在意。宋言酌胸膛起伏着,眉眼间戾气横生,到底是没说话坐了下去。池钰还在,他不能太过分。余肖哪里不知道宋言酌的性子,要不是池钰在,估计屋顶都要被掀翻了,他害怕余鸿风在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爷爷,我从兰城给你带了白玉枕,可以安神助眠,我明儿给您拿回去。”“不用,”余鸿风意有所指:“兰城的东西,我是一眼都懒得看。”宋言酌紧抿着唇,忍了又忍。池钰拍着他的手,很轻,在哄他。余肖噎了下,又把话题扯到军区,连起来京城里的事情,表面的硝烟似乎才平息。宋言酌勾着池钰的手,有些难过的样子。池钰:……也不知道宋言酌在难过什么,不应该是他难过吗。柳颜看着两个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些羡慕,看着池钰神色有短暂的怔忡。池钰抬头撞进了柳颜的眼中,柳颜冲池钰笑了下,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反而有些……讨好的意味。池钰轻眨了下眼。余鸿风身体有些不好,咳嗽了两声,柳颜急忙去顺他的背,余鸿风欣慰的笑了下:“还是你贴心,小言脾气不好,娶了你我才放心。”他说要又冲宋言酌开口:“我找人看了婚期,秋末是个好日子,你准备准备,身边乱七八糟的人处理好,别委屈了颜颜。”柳颜抿唇笑了下,有些羞涩的样子。宋言酌眼里燃烧起汹涌的怒意,冷声道:“乱七八糟的人?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应该处理一下身边乱七八糟的人。”宋言酌指着门口:“从我家滚出去,现在。”余鸿风愣了下,紧接着猛然起身:“你敢跟我这样说话!孽障!”池钰眼神冷了下来,起身站在宋言酌身侧:“余老先生,不要失了长辈风度。”“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戏子,我教训外孙轮得到你说话?!”池钰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像是难堪到了极致,大颗大颗的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