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身体脏,都是血还有灰尘,尽管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特意擦了,可还是担心弄脏李长安。明明知道李长安什么脏都碰过,可还是害怕会弄脏心上人。商无隅的人设就是这样,如果说李长安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男主,那商无隅一定是。至纯至善,犹如温热的水,细细荡荡的包裹着李长安。就连皇帝都因为李长安身上的戾气而有隔阂,但商无隅依旧温和的看着爱人。所有人都在看李长安的缺点时只有商无隅看到李长安的压抑,憎恨,和想要被爱的心,然后给他很多很多的爱。池钰觉得面对商无隅这种人,李长安的沉沦是注定的。他带入着李长安的一切,听到那句像往昔一样清润的嗓音,只觉得心口酸的厉害,过了一会儿,捂住眼睛冲着张导摆了摆手。“对不起,我刚才没稳住。”池钰开口的有些哽咽,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其实一开始他看到床戏是觉得多余的,但现在真的拍起来才觉得这场戏有多重要。就像张导说的,这不是一场床戏那么简单。苦久了的人,就需要一场爆发。演员能够演好一个角色,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共情。池钰之前拍的都是压着情绪的李长安。压着情绪的戏把台词说好了,给点微表情其实就到位了。可现在不压着,整个感情带入进去,池钰突然就稳不住了。李长安这个人太苦了,他一直都在苦日子里泡着,不是说吃不饱穿不暖,是那种心里荒芜的悲凉,孤立无援后的沉默。泡的久了其实就觉得还成,可偏偏遇上了个商无隅,把他的视若珍宝,还把自己的爱做成了糖,捧给李长安吃。不吃都不行。可一吃了,就知道以前太苦了。张导没想到是池钰先稳不住,但是想一想这场主要就是池钰的爆发戏。池钰没稳住,是真的把李长安这个人设吃透了。“宋言酌!”张导使眼色:“去哄哄你的殿下。”沈谭方才被池钰带动着还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听张导这句话,撤回了自己的酸涩。宋言酌维持着跪着的动作没有起身,趴在床边,用自己干净的小拇指就勾池钰的手:“哥哥……”池钰本来想说没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宋言酌的手,就更难受了。刚才宋言酌是想趴他腿上来着,但又看了眼自己的血浆,才趴到床边,指头都是找了衣服上一块干净的地方擦过才来勾他的。就像是商无隅,池钰觉得他有些分不清宋言酌和商无隅了,又觉得更分不清自己和李长安。看着宋言酌的时候,总觉得胸膛里晃荡着爱意,想折磨他,又想爱他。尤其是宋言酌眨巴着眼睛,狭长的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扯着他的手哄着他,就更让他出不了戏了。池钰移开视线,觉得不能再看宋言酌,嗓音带着点儿哑:“我现在特别想打你。”又想爱你,池钰没说完,觉得对着宋言酌很羞耻,他是入了戏。可摄像机停止之后只能说想打他,不能说想爱他。宋言酌把头搭在臂弯处,像是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如果打我哥哥能不哭,我也有点耐揍。”池钰愣了一秒,突然就笑了,方才眼眶里含着的没掉下来的泪被这么一闹,大颗大颗的朝下掉:“你真是……”池钰不知道怎么形容宋言酌,就觉得怎么会有那么没脾气的人,甜甜软软的,面团子一样。哪有这种alp。沈谭站在摄像机后,表情复杂地看着池钰和宋言酌。明明片场还有其他人,可偏偏宋言酌和池钰两个人之间就好像被一层薄薄的光影包裹着。光影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进不去。而且他发现宋言酌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变过。从拍戏到池钰失态停止拍摄,宋言酌始终都是一个眼神,温柔的,专注的,夹杂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情动。就好像,这是他对池钰的感情,如同商无隅对李长安。“张导,”沈谭侧过头,没忍住问了句:“你觉得宋……”“张导,今天可不可以不拍了,我哥不舒服。”宋言酌站起身,摸着池钰的额头,神色有点慌乱。沈谭的话被打断,才惊觉刚才自己的想法有多大胆。这不是他可以窥探的事情。张导没注意到沈谭的神色,听到宋言酌的话忙问:“怎么回事?”池钰抿着唇,脸色有些红,不严重,但他已经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了。他的发情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