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要贴上誉臻的鼻尖。
……
总统套间内设管家房,小巧玲珑,与主卧室仅仅一墙之隔。
今夜,誉臻将会在墙的另一侧安睡。聂声驰住在总统套间的每一夜,誉臻都会在同一屋檐下陪伴。
聂声驰躺在床上,一翻身就看见那束被他发怒甩到墙角的薰衣草。
紫色小花在羊绒地毯铺了一层,像今夜的星空。
聂声驰按下床边遥控,把遮光窗帘打开。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
群星耀眼,弯月黯淡,一如当年。
大学军训基地在山区,那里的星空,纵使是初秋未到极致时,也比此处更迷人眼。
九月初始,黑夜与白昼争短长,市区暑热未消,还有秋老虎伏饲其中。可山区不同,白日里太阳烘烤,夜到了深处,却堪比数九严寒,呵气成雾。
唯有傍晚时分能偷得三分清凉舒适,晚饭过后又有个把小时的空档,军训基地的小超市也开门。
日暮,冰糕,零嘴,秋风。
刚刚脱离了高考围城的新晋大学生,大多还没洗去校服稚气,却也急不可耐地往曾经被三令五申禁止触碰的区域摸索。
有句话是这么说,大一的恋爱,要么始于封闭的高中,要么始于更封闭的军训。
聂声驰和誉臻的牵扯,是后者。
浴室外头暗潮汹涌的彼此打量后,男生班与女生班的训练区域分开,军姿与军体□□替训练,聂声驰足足两三天都没看见誉臻。
再见她时,又是一次意料之外。
来到军训基地不到一周,会玩的几个已经摸清楚了基地那些鲜有人知的角落。个中翘楚尤数赵家俊,跟谁都玩得来,一到黄昏就不见人影。
其实也不过是些来往的山坡小路或是演练操场背后的一片林荫地。
聂声驰挑剔,赵家俊跟他说了几回他都懒得去。唯一一次有所松动,还是王雅泉发消息问他,明说她今天也会过去走走。
本就是图新鲜才来军训,玩了天就烦腻了。几个小时后就有车来接他回市区,得了漂亮姑娘邀约,这才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日已近西山,演练操场都被四周松杉柏的阴影覆盖,茂密高耸,温度骤降又蕴了雾气在林间。
聂声驰还没走近,脚步却一顿,偏头问赵家俊:“有烟吗?”
赵家俊嗯了声,把藏在行李箱夹层偷运来的烟盒掏出,拍在聂声驰手中。递出去了还骂骂咧咧,说聂声驰就要脱离苦海还要顺走他一根烟。
打火机刚要递过去,聂声驰摆了手,只捏出一根来夹在指间,把烟盒还给他。
“不用。”
“哎?”赵家俊一愣,却看见聂声驰往另一侧的小树林走去。
“你去哪儿?约的不是那边。”
聂声驰手一扬,头却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