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善意地嗤笑一声,说:“那我先走啦,你一个人小心点,拜拜啦。”
曾黎跟他说了声拜拜,目送着女生骑车远离。
他知道费立最近是在忙什么事,今天中午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便很烦躁的和曾黎说:“哥今天中午不能接你回家了,你……能自己走吗?”
曾黎以前就是自己走的。
他当然乖乖点了点头,说嗯。
费立便揉了把他的头,有些不情不愿,看起来也是没有办法。曾黎知道他有事忙,最近也很烦,但在面对他时,还是尽量按捺下了脾气。
一个人走其实对曾黎来说没有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过往的十几年来,他何尝不是一个人呢?
都习惯了。
但是他又没来由觉得落寞,曾黎想,可能费立的存在也成了一种习惯,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曾黎不太明白,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时,会觉得那么孤单呢。
他明明都习惯了的。
也真是矫情。
他背着书包,微微打了个哈欠,刚拐了个弯,便撞上一人。
曾黎忙道:“对……对不……”
那人同时出声,声音更大更响亮:“我-操,疼死我了,谁他妈这么不长眼……”
是一道少年的声音。
少年捂着疼痛的地方抬起眼,想看看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曾黎也慌张的抬头看他,结果这一眼,让两人都怔住了。
曾黎初中时,有时候也会在一个学校停留一段时间的。
但他性格孤僻,一直没有朋友,那时候中二的学生们就爱欺负他这种无依无靠的乖乖仔,嫌他娘们兮兮的,娘炮。
乔燃就是其中一个。
他当初在曾黎抽屉里放过恶心的爬虫、当他面撕过作业本、放学堵他让他留下来玩玩……
对曾黎阴影很深。
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形式遇到乔燃。
乔燃一愣,说:“曾……”
只不过他才刚蹦出一个字,曾黎便落荒而逃,脚步飞快。
曾黎跑走后,乔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恍惚,他把手插在裤兜里,抿着唇。片刻后,点上一根烟,边抽边往前走掉了。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了?乔燃想。
不对,男人好不好看关他屁事?要关注也该关注女的。乔燃又想。
曾黎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扶着墙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