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立脸一下子红了:“你……你……”
偏偏始作俑者还没有一点自觉,穿上衣服,往床头上一靠,微微打着哈欠瞥过来,目光落在费立手上的漫画书上,凑上前,把手伸过去:“啊,这个。蒋修宇给我看过。”
肌肤的触碰让费立犹为不自在,又让他贪恋着不肯挪开,费立眼神飘忽不定,喉头滚动,强装镇定:“你还看漫画啊,我以为你不会看这些。”
“嗯,以前不看的。”曾黎打了个哈欠,躺回去,手搭在被子上,声音困意十足,“你不洗么?”
费立将漫画书往下一拍:“洗,洗啊。当然洗。”
说罢,他猛地将被子一掀,抓着衣服便往浴室里走,脚下一滑,险些还在浴室门口摔了一跤。
曾黎:“……”
等他洗完澡,曾黎已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从喉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呢喃。
看来是真的困极了。
费立的膝盖陷进床里,伸手关掉灯,目光复杂地注视曾黎良久,说:“睡吧,晚安。”
又是一声意义不明的呢喃。
曾黎对他没什么防备心,只觉得困意袭来,便微微翻了个身,将整个人蜷成一团,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胸前,往旁一靠。迷迷糊糊之中,好像靠到了什么硬邦邦,却温暖十足的地方。一股阳光的味道从热源撒来,撒向全身,就连梦,也变得温暖起来。
“啊……”费立从喉间发出苦恼的单音节,目光闪烁,在一团黑暗里,沉默注视着曾黎的睡颜。
心跳飞快,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因曾黎而飞快鼓动。一下又一下,剧烈而生动。
一夜未眠。
一大早起来,曾黎气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反倒是照顾他的费立状态不好看,眼睛底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两人一起进洗手间里刷牙,曾黎还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被我传染了么?”
费立生无可恋地刷着牙,瞥了一眼镜子里的曾黎,摇摇头:“别在意,我失眠。”
太尼玛困了。
昨晚上倒是精神,一起床,就跟八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曾黎点点头:“哦……哦。”
星期三就是国庆节,周五晚自习照常上两节,但周末要补课,这也就代表他俩还得早早爬起来去学校上课——
早饭是在外面吃的,费立家没有一点食材,再爬九楼做饭又麻烦,两人权衡一下,便早早出门,去吃小吃街上热腾腾的早饭。
一大早的小吃街充满了讨价还价的家庭主妇,曾黎坐在车后座,费立给他秀了一通车技,最后脚擦着地停在早餐摊前,买了十多个肉包,和两杯豆浆,三颗茶叶蛋。
曾黎只吃了三个肉包一个蛋,外加一个豆浆,他眼睁睁看着费立一口气把剩下的一堆东西全吃完,瞪着眼,有些震惊。
费立咬了一口肉包,一只脚划着地有一搭没一搭骑着车走,回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