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被锁进了一间厢房,几乎见不到任何人。kan。com直到丧礼结束,她才被人放了出来,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谁知却是半夜被押到了荷香院。
老夫人身边站着罗妈妈,屋子里还站着四个李长乐从未见过的妈妈,都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老夫人向李长乐的时候,目光冰冷,略带厌憎,得李长乐心中惊惶不安起来。
屋子里很阴暗,只有一盏灯明明灭灭地晃动,不由李长乐说话,四个妈妈已经将她压跪在冰冷的地上。
老夫人的神情向来是和蔼的,从未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长乐,你竟然敢和男人私通。”
李长乐勃然变色:“老夫人,你不要听李未央冤枉我!孙女绝对不敢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
“不用再狡辩了。”老夫人的神情慢慢变的木然,可是眼底却弥漫着一种杀机,“仗着你父亲宠爱,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早就说过,生得过于美貌就是一种祸患,偏偏你父亲相信你,才造成这种祸事,简直丢尽了李家的脸面!”
李长乐睁大了眼睛,她关了三天已经想得很清楚,李萧然是不会对她怎样的,所以她昂起头:“老夫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三殿下一定会娶了我的!”
老夫人似笑非笑。
罗妈妈道:“大小姐,你还是不肯醒悟,纵然三殿下肯娶了你又如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这事情会被世人知道,到时候你如何自处,又将李家置于何地?”说着,她招了招手。
一旁的四个妈妈将李长乐按倒在地,李长乐顿时惊恐不已,她用尽力气想要挣脱身上的八只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很不对!老夫人这是想要——
其中一个妈妈取出了一个瓷瓶,在幽暗的光线之中,瓷瓶上的红嘴仙鹤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老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掩住了鼻子:“我们李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不知廉耻的丫头,亏我还一直心慈手软……如今为了李家,你必须死。”
老夫人这话是怎么意思?李长乐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她晃动着肩膀,竭力反抗,“我是李家的大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等到父亲查起来,老夫人你怎么交代……”
老夫人的声音含着冷意:“你父亲平日里都很清楚,可他对你太过纵容,竟然分不清轻重了,到现在还让你活着。等他想明白,会感激我的。”李萧然早该除掉这个丫头,偏偏他还心存希望,纵然将李长乐嫁过去又怎么样,三年后拓跋真会不会娶还两说,这之前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我不信!我不信!还有蒋家,老夫人,你想想,我的外公和外祖母那么疼爱我,我还有两个舅舅,母亲死了他们已经很生气了,你现在若是处置了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夫人的脸色,没有了一丝的犹豫。她叹了口气,“你还是这样的不懂进退,有今天,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李长乐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轻易决定她的生死,她以为父亲最多会将她嫁给拓跋真,怎么会要她的性命!
“你娘突然去世,想必你会很伤心,伤心过了头,染上风寒而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你还能博得一个孝女的美名。”老夫人淡淡地道,“总比将来身败名裂的好,所以,不要怪我。”说着,她了一眼罗妈妈,对方会意,手轻轻一挥。
那个妈妈立刻上去捏住李长乐的鼻子就要把药灌进去,李长乐却猛地挣脱,站了起来拼命就往外跑,罗妈妈厉声道:“还不抓住她!”立刻便有妈妈们扑上去,如狼似虎地抓住李长乐,她依旧拼了命发疯一般地挣扎,弄得满屋子人仰马翻。
老夫人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是不死心,大声道:“抓住她,把药灌下去!”
四个妈妈七手八脚地将李长乐按住,那药眼就要灌下去了,李长乐厉声尖叫起来,一个妈妈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李长乐只觉得无比惊恐,呼吸都要被这难闻的药味熏地窒息,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地被人踢开了。
一个人风卷残云地快步走进来:“老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李萧然满脸铁青,上前一把抓住一个妈妈的手臂,“还不放手!”
老夫人怒声道:“我在清理门户!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李长乐没命地爬到李萧然的脚底下:“父亲,父亲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夫人要杀了我啊!”
李萧然并不她一眼,只是对老夫人道:“母亲,我有话要对你说。”
老夫人皱起眉头,了趴在地上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半点没有往日美貌的李长乐,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说?!”
李萧然冷眼望着罗妈妈,罗妈妈立刻挥了挥手,“把大小姐先关进侧门。”
四个妈妈拎着四肢几乎瘫软的李长乐,进了一旁的小侧门,罗妈妈赶紧过去将门关好,守在门边上。
老夫人冷冷道:“说吧。”
李萧然面目凝重:“老夫人,不可以莽撞行事。”
老夫人面色不变:“这种没脸没皮的小贱人,难道你还要留着她给我们丢人现眼吗?”
李萧然咬牙,心中也是恨透了李长乐,可是有些话他不能不说:“老夫人,刚才三皇子已经向我许诺,三年后会迎娶长乐为他的侧妃。”
“侧妃?”老夫人冷冷地重复了一遍,随后道,“亏他说得出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夫人刚死,他就迫不及待跑到李家来打你的脸面,你还真的允诺他不成?!他是皇子,轮不到我处置,长乐这个小贱人,我总归是管得了的!她今天非死不可!”
李萧然着急地上前一步,低声道:“老夫人息怒,李家向来门风严谨,竟然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又何尝不心痛?!可是我们也要为大局着想,若是一个拓跋真,我还不放在眼里,可是刚刚,宫里派人传了口信出来。”
老夫人一下子皱起眉头:“武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