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听着陆国华和卓不凡的言语,心中踌躇道:老佛爷怎么如此轻率地答应,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思虑间魏东亭拿了一个画卷过来,跪下低声说:“这是格格要的东西,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赫舍里起身说:“我到对面屋子里转一圈,看看这里面的故事。”
她举步入了太医院的正房,轻声笑着说:“借问一下,大侠你见的朱三太子是不是此人?”
“格格如何得知这朱三太子的样貌?”卓不凡惊了一下问。
“这可不是朱三太子,这是苏克萨哈大人家的陪读,正蓝旗的包衣奴才。”赫舍里淡然一笑说,轻轻地走到卓不凡的跟前淡然地说。
卓不凡脸色一变言道:“格格,此事不可乱说。”
“你认为本宫会跟你开这种低级玩笑,你也太小看本宫了。”赫舍里慢声坐下说:“陆太医,本宫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上茶?”
陆国华心中一笑:看来这格格是有备而来。必然会教训自己这个莽撞的侄子,看来朝堂险恶也名不虚传。赫舍里不过十几岁,居然知道这么多道道。看来比之朝廷里的老狐狸也不妨多让。
陆国华想到此处笑道:“是奴才疏忽了,格格责罚吗?”
“责罚倒不必了,你出去给我倒杯茶,要去御茶房取新鲜的龙井,今年的第一茬新茶。”赫舍里笑着说,陆国华淡然的一笑说:“奴才这就去。”
他转身去了御茶房,张丹枫一笑说:“格格,您怎么不让陆太医去给咱们弄点吃的。”
“我饿过了,所以吃不下去了,一会儿他们都要喝药,空腹好一些,这样我先回翠微居了。”赫舍里一笑说。
“慢着格格,陆太医回来怎么办,还有奴才把您身后的一个武功不错的一等侍卫给抓了。这样老二你把人放了吧。”卓不凡这么一说,赫舍里惊住了。
“不对,这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原处了。”赫舍里轻声说,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寒光。引得卓不凡脸色苍白跪下说:“是奴才的错。”
“别紧张,我还得替大清国谢你,以你的武功要是有心杀顺治爷,怕他也逃不掉。”赫舍里轻轻地坐在太医院里的椅子上,缓缓地吐了口气。估摸这个多伦多已经被那个开山虎给带走了。
估摸是带到班布尔善或苏克萨哈的府内,这估摸已经死了,或者被控制了。
“你那七弟可否善于易容之术?”赫舍里轻声问,卓不凡点头说:“他的确善于机关和易容之术。”
“那你们之中可有人比他的易容术更好?”赫舍里冷声问。
“我们之中没有,但张丹枫比我七弟易容之术能耐多了。”卓不凡淡笑着说,赫舍里言道:“张大侠,可否帮我个忙,卓不凡扮成多伦多的样子,今夜就守在慈宁宫探查。”
张丹枫点头说:“没问题,但要有4个时辰,现在就开始还来得及。”
赫舍里点头言道:“刻不容缓,一会儿我就打发闲杂人等出去。”
***
夕阳还是很美丽,这么亮丽的夕阳,空中弥漫着柔亮的雪光,寒风吹在这未老先衰的帝王那英俊的容颜上。
“儿臣,叩见皇额娘,儿臣怕是挨不了几日了,不知皇额娘召儿臣来慈宁宫所为何事?”
“我把索尼和富察横叫过来了,福临你知错吗?”孝庄垂泪言道。
“儿臣,知错,不知皇额娘要儿臣做什么?”顺治低声问。
“福临,你不要怪额娘,额娘没有别的办法,你看看这些信,你觉得除了皇帝驾崩,从新安插官员以外还能怎么样?除了皇帝驾崩如何让西北的军队不受沙俄的怀疑进京,过了三月草长莺飞,沙俄的军队就会来袭,额娘也舍不得你,但这个你收下吧,明个晚上吃了它。你活着离开宫里,但要死在去皇陵的路上,你活着是让玄烨有个念想,你死是为了大清国祖宗的基业,你是一朝天子断不可君有戏言。”孝庄老泪纵横,顺治捧腹而笑。
“母后孩儿就要走了,鄂妃已经走了,玄烨就交给你了。”顺治轻声笑了笑,止住他的笑声,玩味的看着母亲,他并不想活下去了,因为他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
孝庄又气又怒,却也不知说什么,就见她的儿子站在慈宁宫的后院的雪地里,似乎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