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在电话彼端骂的歇斯底里,骂的喘不过气来,最终说不出话,只会嘤嘤的哭,听起来绝望悲伤到了极点。
&ldo;对不起,我不能去看他……你就当我绝情吧。&rdo;俞翡听她骂完,静静的说出这句话之後,挂断了电话,同时拔掉了电话线。
电视台那边,是不会再用她了。而她以前的朋友们,很快就会从刘惠那里知道她的&ldo;绝情&rdo;,想必个个再不会和她来往。
毕竟谁都知道,从前方艾对她有多麽的专一深情。她这种做法,真正是为人所不齿的凉薄。
现在的她,与世隔绝。
两天後。
俞翡坐在脏乱的房间里,双眼死死盯住电脑,拼命往嘴里塞一块海鲜披萨,两腮高高鼓起。
这两天以来,她把自己关在家,哪里都没去。
水电费在网上缴,早中晚三餐、生活所需用品全在网上订购,倒也能够维持生活所需。
最近她身上的鼓包越长越大,人急剧的消瘦,食量却每日愈增。
仿佛她吃下去的东西,营养全都输送给了那些鼓包。
俞翡为此狂乱恐惧。
她把衣柜里的衣服、沙发上的布,都剪成一条条的,她砸掉了家里所有的鱼缸、盆花和唐三彩瓷器。
如果不是有网络,缓解一下她的情绪,她恐怕已经疯了。
在失去一切外界活动之後,网络真是个好东西。
在论坛上,披著不属於自己的外皮,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与人分享。尽管事情过於不可思议,又隐去了一切真实姓名,没有人认为是真的,有人质疑,但你带来了娱乐,就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站在你这边,给你安慰念想。
吃完半份披萨,俞翡开始觉得渴。於是她站起身,朝冰箱走去。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俞翡打开後,不小心洒了一滴在左肘的鼓包上。
俞翡刚想擦,却见那有两个拳头那麽大的鼓包上,多出了个细小的裂隙,像一张小嘴般,将那滴牛奶吮净。
俞翡顿感毛骨悚然,手中的牛奶盒不由一松,啪的掉在地上。
乳白色的牛奶,在她脚下蜿蜒成细细的溪流。
在原地呆了半晌,俞翡才回过神,找出眼镜戴上,开始仔细观察左肘上的那个鼓包。
她有三百度的近视,但受某种说法的影响,平常尽量不戴眼镜,哪怕是隐形的。只有在背剧本台词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
因为恐惧和厌恶,她之前就像把头埋进沙里的驼鸟,刻意忽视身上的这些鼓包。然而现在,她不得不正视。
在灯光下仔细看的话,那个鼓包的模样,竟是个蜷曲的胎儿!
有手有脚,五官俱全,甚至有细细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