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推开病房的门劈头盖脸地骂道:“穆慈你他妈的!把你弄到这里是因为我没有权限送伤员去私立医院。你他妈自己就是开医院的,还需要十九局的人来照顾你?!”穆慈蜷缩在病床上手肘撑住膝盖手托着下巴,如此高大的人竟显得无辜又可怜。不过我和莫语都知道,谁要信他可怜谁就是缺心眼儿。“可是精神损伤也需要治愈啊。”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即便知道他是装的,我也没办法甩手就走:“莫组长,他是救我受伤的,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可能没有想到我的态度竟然这么拉胯,莫语死死瞪着我,他的沉默震耳欲聋。而穆慈,我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你……你随便吧。最多三天,三天后再不归队就不用回来了。”我想这大概是莫语最大的忍让了。“谢谢莫组长。”我无比诚恳地感激道。“我走了,妈的浪费老子的时间……”就在莫语埋怨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接听,没想到几秒钟后表情竟从不耐烦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在哪?……好,我这就赶过去。”“怎么了?”莫语扫了我一眼:“elliot找到了。”我心中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哪里?”“向晓区。”听到这个地点我心都凉了。向晓区是环城几区中距离市中心最远的,由于交通不便而且有大片未经开发的地区。因此人烟稀少,除非办事否则很少有人往那里去。更何况像elliot这种职业的人,更没有理由去那里,除非……“组长,我可以一起过去吗?”莫语肃穆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我离开得很果决,可等坐上莫语的车我那部老年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穆慈发来的短信——「有蹊跷,注意分辨后颈的伤口。」提醒得很到位,可我实在不记得自己把手机号给过他。elliot是真正的第四名受害者。他被发现在向晓区的野地里,方圆十几公里内均为无人区。可以说凶手选了一个最适合抛尸的地点,如果不是一名货车司机突然尿急,尸体很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会有人发现。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特查组顶着压力继续轮番审问犯人。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实在是嘴硬得很,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嫌疑人,问什么都不说,哪怕在审判灯下不吃不睡十几个小时,也是屁都不放一个。“我来跟他谈谈。”莫语同意了我的请求,毕竟我与他正面交锋过,由我来做这个事情或许是最适合的。打开审讯室的门,冰冷的银白色防护网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着顿光。我的出现终于让那人抬起眼皮,关月见状冷笑道:“终于有点儿反应了。”“还是不说?”莫语问道。“很多年没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了。”关月顶着两个黑眼圈可眸子却闪着光,看起来似乎有些兴奋。“你叫noha?”我坐到关月旁边,而莫语则站在一旁。包括在一旁做笔录的眼镜兄,我们四个人呈围攻的态势,从气场上就赢了一大半。那人没有理会我,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elliot死了。”面部肌肉抽搐,看来这句话对他还算有点用处。“死状和前三名受害者完全一致。”那人终于再次抬起眼皮:“那又如何?”我和关月对了个眼神,就把审问的接力棒交了出去。“也是你做的?”关月接着问道。“没错。”就在noha回答的同时,手机再次突然震动起来。我立刻掏出来查看,没想到竟然又是一条来自穆慈的短信——「问问那件西装。」我读着这条短信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明知道这绝无可能,可穆慈怎么做到仿佛亲临审讯现场一般与我们高度同步的?犹豫着,我给莫语看了一眼讯息。没想到对方竟没有对穆慈的提醒嗤之以鼻,而是立即打开手机相册翻出那张西装的照片拿给noha展示道:“认得这件衣服吗?”“elliot的。”我强忍着惊诧追问:“他被害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对方警惕性很高,似乎察觉到我们问的这个细节有些异样:“大晚上的,我记不清了。”无所谓,反正他刚刚的回答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关月也注意到了对方的机敏,因此立即换了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转移对方视线:“为什么要拿掉受害者子宫。”“oga的子宫是一味药引,专治alpha腺体退化。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