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榻上轻盈跃下,轻点四足走到邬易烈脚边,抬头看了邬易烈一眼。
邬易烈下意识地就把胳膊平着托起,就看着火红色的狐狸猛地一窜,跳到自己的胳膊上,借着胳膊的高度跳到了邬易烈的肩膀上。
邬易烈的肩膀一沉,脸黑了下来,他这样哪儿还有一个王的威武模样,成何体统!
更让邬易烈心里一沉的是,他竟然已经习惯这样,并且还觉得很新奇好玩……
邬易烈与舒曲离约定的是五日后狩猎,但实际上今日舒曲离就派人来邀请邬易烈,说是想进行两军的切磋。
狐星河本来不想去,奈何被邬易烈捉住反抗不得,只能一起上了马车,跟着邬易烈的军队一同赶赴训练场。
两军的切磋其实就是比试,两军各自派出将士来进行射箭、骑马、搏斗等方面的比赛。
明国人骨子里都有种不服输的血性,听到这种比试根本不需要有人激励,全都热血沸腾起来。一路上骑兵们昂首挺胸,步兵们紧随其后,声势震天,巴不得凭借气势就能吓得炎国的军队屁滚尿流。
马车晃动,车轱辘在地上压出两道还算笔直的痕迹。狐星河坐在敞开的马车上,无聊地盯着车轱辘的痕迹发呆,时不时转头看邬易烈一眼。
与外面将士们相反,邬易烈的表情称得上平静,他正把玩着手中那把弯刀,弯刀刀鞘乌黑,上面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蓝色的光芒。
邬易烈似乎在心中正盘算着什么事情,面容忽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转而,邬易烈神色又恢复平常模样,他抬了抬眸子,侧身看了眼自己身后士气昂扬的将士们,朗声道。
“将士们,让炎国那群软蛋们见识下我明国的威风,打得他们一个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好!”身后的将士齐声回答,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邬易烈身上的凌厉之色霎那间收敛,就像是一柄杀人的利剑被拔出刀鞘寸许,才泄露出一丝锋芒,又被收入刀鞘中。
狐星河瞥了邬易烈一眼,只觉得这些转世身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这邬易烈披着豪迈爽朗的外皮,心机却比谁都还要深沉。
等进入训练场,邬易烈在早就安排好的位置上入座。
在两米高的高台上摆放着两张案几,一左一右,案几与案几的间隔约为三米。
案几上摆放着美酒美食,然而狐星河在看到案几上摆放的食物时,却感到一阵慌张。那案几上竟然摆放着一只色泽金黄的烧鸡。
在那一瞬间狐星河甚至以为,这是舒曲离特意为他摆放的。
而且自从狐星河与邬易烈出现后,舒曲离的眸光便一直有意无意地向他身上打量,那双锐利精致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等到邬易烈入座,狐星河本打算避开舒曲离的视线,跳到远离舒曲离的一边坐着。
邬易烈突然伸出大手将狐星河从肩膀上取下,放在自己的内侧,用他高大的身躯替狐星河挡住了舒曲离的打量。
狐星河不经意瞥了眼舒曲离的方位,正巧见到舒曲离脸上表情的变化。舒曲离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邬易烈动作的时候,无端地阴沉几分,神色沉沉,精致的面容多出几分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