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床好软,我可以躺在这里一整天,什么也不做。
只要隔壁那个流氓不要把我挖起来,一切都好说。
她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同房?明明隔壁间有三张床可以躺,偏偏要跟我挤这间?
而且她还抢走了比较厚的床垫。
黎冬默撑着下顎,观察程昱晴擦拭手枪的动作。
实在是忍无可忍,沉默了十五分鐘,她终于开口,打破一室静默。
「你可以先擦你的头发,再擦你的枪吗?」黎冬默没好气的说。
「水都滴到床上了,而且冷气对着你吹,你半夜如果头痛,我可不会把止痛药让给你。」
「生气了?」程昱晴停下擦拭手枪的动作,转头看向黎冬默,挑眉。
五个多月的相处,她还是无法捉摸她的脾气。
「毛巾在那里。」程昱晴指向下方塑胶椅背上的水蓝色毛巾。
什么意思?这是要我下去拿吗?
黎冬默覷了对方一眼,爬下床。
「你的床要淹水了。」黎冬默说,将毛巾递到程昱晴眼前,挡住擦拭手枪的视线。
「乖狗狗。」程昱晴脱口而出。
「蛤?」
她说了什么?
黎冬默将毛巾丢到程昱晴头上。
「你才坏狗狗。」她说,跳回自已床上。
程昱晴微微勾起唇角,她是不是不知道冷气可以调方向,不让冷风直吹?
黎冬默翻了个身,偷偷看向程昱晴。
毛巾都放到她头上了,怎么还在擦手枪啦?
看不下去的黎冬默又跑到程昱晴床上。
「坐过去一点。」她说,推了推对方。
「嗯?」她要做什么?
「小时候如果我不好好擦头发,方姐就会威胁我,要把头发剃光光。」黎冬默一面替对方擦拭头发,一面说道。
「所以你也要把我的头发剃光光吗?」
「没错,你明天早上就没头发了。」黎冬默说,动作却是轻柔的。
「你捨得?」程昱晴将手枪放至床头。
黎冬默见对方终于擦好枪,却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程昱晴也让她继续替自己擦发。
「欸,黎冬默。」忽地,程昱晴唤了她的全名。
「我没有其他同志朋友,你是第一个。」
「那真是荣幸。」黎冬默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就怕对方会发表一些恐同言论。
程昱晴其实不能理解我吧?前一阵子听到我喜欢女生的消息后反应这么大,看到我看女性色情杂志还这么生气,她应该不太喜欢这样的人?
是信仰的关係吗?不过我从来没看过她祷告或是做一些信徒会做的事。
「我不喜欢你看孙凛的色情杂志。」程昱晴又说。
「孙凛偷偷告诉你的?」黎冬默睁大双眼,孙凛那小子,竟然偷告状。
不对啊,我看杂志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