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着谢澜的目光犹如见了鬼一般,脸色白如纸。
孙勇奎瞳孔巨震。
听着旁人的嗡嗡议论声,心中慌乱。
不过他底是男的,又掌着玉海阁的生意,也算见过世面,很快镇定下来。
双手抱拳弯腰朝谢澜作揖,诚恳道歉,“姑娘,此事是孙某错了。在下不该见王夫人的夫君惨死,一时气愤,未经查证就以为真是姑娘谋财害命。
孙某在此,诚心给姑娘赔罪。是在下太过鲁莽,小人之心错怪了姑娘,对不住!”
王氏原本慌得不行,听了孙勇奎那一番说辞,勉强稳住思绪。
红着双眼,忍着悲痛,朝谢澜盈盈福礼,“姑娘,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夫君惨死,悲痛之下哭花了眼,也不会认错了你的翡翠。
姑娘生气是应当的,我给你赔不是。
这都是误会,姑娘心善,你不会怪罪我的,对不对?”
谢澜简直要气笑了。
当着全客栈人面,将勾引有妇之夫、谋财害命的罪名扣到她头上,如今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想扯平。
还想要道德绑架她。
她若是不原谅,是不是还要骂她心肠歹毒?
真当她是好性子啊。
谢澜嗤笑,“王氏,你这么歹毒,就不怕夜半鬼敲门吗?明明就是你见财起意,想要嫁祸于我,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凭什么我要原谅你,你算哪根葱?”
“姑娘,是,是我错了。”王氏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心中却是窃喜。
骂吧,骂吧。
这贱人越是骂得狠,越是能衬托她的无辜悲惨。
她就不信,她都这么惨这么可怜了,大家会不给她求情。
等这次顺利脱身,她定然要这贱人好看。
王氏的脸虽然被打肿了,但她此刻面对着谢澜,众人只能看到她柔弱无助的背影,嘤嘤哭泣的悲痛,让不少客商心疼坏了。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娘子也不是有意错怪你。她不过是夫君惨死太过伤心,哭花了眼,这才误将你的翡翠看错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你可得大度些,别学那些小气吧啦的泼妇。一点小误会,别闹得那么难看。”
“就是啊,王娘子的夫君都被歹人杀了,她那么可怜,你怎么能再为难她呢。”
谢澜扫过第一位抱打不平的客商,笑得意味深长,“兄台满脸红光,这是要喜当爹了呀,真是可喜可贺。
兄台方才说的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夫人也不是有意偷情,只是你身体中看不中用,她不得已才想要借别人的种,给你传宗接代。你不会怪她的,对不对?”
谢澜话刚落,有人惊讶怪叫,“哎哟,喜当爹?自己夫人偷情怀了野种,兄台还有心思对别人怜香惜玉哪。”
那些哄堂大笑声,还有异样的眼神,让客商愤怒又难堪。
他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可又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做那个的时候都坚持不到一盏茶时间。
再一想到妻子前段时间的异常,他心中一下子怒火冲天,攥紧拳头掉头就走。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怜惜王氏
眼见那客商迫不及待要回去捉奸,谢澜转向第二位。
“这位兄台果然胸怀宽广,你家小妾跟相好生的孩子,你也能视如亲生,果然大度。佩服佩服。”
对方气得双眼猩红,他想怒骂一声胡说八道。可脑中却控制不住闪过小儿子和好友那相似的面容。
该死的贱人,敢跟别人偷情,给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