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相师在讲解他对时空微调的看法时,毕然则陷入了深思和恐惧之中。
回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再结合时空微调事件,他突然发现自己恰恰身处漩涡中心,而且所有矛头都在指向自己。
这时空微调十有八九是黑珠引发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聚龙湾村,而不是其它地方呢?如果黑珠真是罪魁祸首,那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是替死鬼还是替罪羊?
无论自己扮演什么角色,毫无疑问都是别人狩猎的对象,就是不知那些赶来调查的人会不会查到聚龙殡仪馆,再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普通人还好办,就怕那些所谓的奇人异士搞翻天。
想到这里,毕然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道:“符大师,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感谢你的提醒,感谢你的帮助。我无以为报,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符相师见毕然态度这么诚恳,站起来摸了摸几乎全白的头发,老怀甚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值得我这么做。既然你要走,那我就不留你了。”
说到这里,符相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临走之前,我有两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第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道教协会?虽然我不是会长,但我有权力给你一个理事的身份。当然了,你平时无需理事,只需挂个名号就可以了。这第二件事嘛,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七天后的殷墟武者地下交易会,你意下如何?”
说完,他目光很热切地看着毕然,希望毕然都答应下来。
毕然认真考虑了一下,感觉无论加入什么协会,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束缚,一种不安全因素。而参加地下交易会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来可以增长见识,二来也可以给自己淘一些宝贝。在合适的条件下,还可以出售一到两颗养魂珠,发一笔大财,何乐而不为呢?
考虑到这里,毕然抬头回答道:“符大师,我现在加入你们协会恐怕时机还不成熟,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加入道教协会。”
毕然看见符相师面露失望之色,立刻说道:“七天后我会准时来到这里,和你一起参加殷墟地下交易会。”
符相师以为毕然也会拒绝第二件事,老脸拉的老长,一听到毕然同意和他前往殷墟,老怀大乐道:“小……老毕,我们是同道中人,学无长幼,达者为先。咱们以平辈相交,以后我叫你老毕,你叫我老符就行了。你没有意见吧?”
毕然一听此言,烦恼和恐慌顿时一扫而空,笑呵呵说道:“老符,能占你这个老寿星的便宜,我当然没有意见啦。”
“你这个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符相师板着老脸,拍打了一下毕然肩膀,看似生气,心里却喜欢的不得了,喜不自禁道:“不过,我喜欢。到了殷墟,你可得帮我好好撒摸一个阴阳八卦罗盘,不然我就没有占卜算卦的吃饭家伙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老符,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天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去上晚班呢。”毕然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马上边说边往别墅外走去。
符相师一直把毕然送到别墅区大门口,毕然挥手道别时,这才背着手慢慢走回别墅中。
在马路边,毕然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坐上去直奔聚龙殡仪馆而去。
尽管此行毕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却从符相师口中得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答案。
这个答案其实就是他苦苦寻觅而不可得的答案,并且与他的命运息息相关,一个不慎,甚至走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不想卷入这涛天风波之中,所以他决定过几天就离开火葬场这个是非之地,另觅一个安稳的地方修炼阴气诀,躲一时算一时。
一个多小时后,毕然顺利抵达聚龙殡仪馆。
他一走进牌坊,就听到整个火葬场依旧充斥着大量的装修噪音。他仔细一听,有空气压缩机发出的嗡嗡声,有枪钉机发出的啪啪声,有大铁锤发出的砰砰声,还有木工锯台发出的刺耳切割声……
妈个蛋的,八点多了怎么还不收工?看来,他们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毕然听到魏名匠他们还在施工,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他跑到遗体告别厅一看,只见魏名匠正抡着大铁锤狂砸遗体告别台,十几个装修工人各干各的,两个木工负责切割木板,三个木工不停地用枪钉机往墙上钉木板,四、五木工踩着移动脚手架在天棚上用冲击钻打轻钢龙骨吊杆眼,还有两个电工用切割机在墙体上开电线槽……
毕然走到魏名匠背后,轻轻拍了拍他后脑勺。
魏名匠身子一僵,头也不回的骂道:“谁他娘的摸我?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火葬场怪事多,千万不要在背后乱摸后脑勺,你们没听到吗?”
说完,抡起大锤转过身来,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搞恶作剧。
当他看见是毕然时,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赶快放下大锤,掏出香烟递给毕然道:“老毕,我以为你在外面泡妞不回来了呢。”
毕然接过香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名匠,基本上把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谁他娘的还在施工?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火葬场闹鬼,千万不要在夜间施工,难道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毕然的声音很大,十几个装修工人都听到了,纷纷停止施工,不知所措的望着魏名匠。
魏名匠见毕然发火,马上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老毕,你别生气,不是我们不听你的话,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你走了以后,下午又来了两个小年轻。这两个年轻人,早上我都见过,他们好像是申馆长的徒弟。那小女人很不好讲话,一来就对我们指手画脚的,还让我们把拆下来的材料统统扔掉,不许重复使用和利用。
她们两个临走的时候,还以申馆长的名义,命令我们加班加点赶工,否则就扣我们的工钱。老毕,我们晚上施工也是迫不得已。关键是你们这里管事的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