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太后出殡入皇陵的日子,皇室贵族以及满朝文武都要例行参加,花丞相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所以今日花丞相并不在府邸。
花凉柒正在卧房歇着,就瞧着袭秋走进来道,“小姐,府邸各房妾室眼下都去看望大小姐了。”
花凉柒一听这个消息,思索了一下,想着既然各房妾室都去探望花凉溪了,她这个“亲妹妹”哪有不去的道理,随后便对袭秋道,“我记得我有一罐上好的龟苓膏来着,去把它取过来,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袭秋当即应下,取了龟苓膏过来,就随着花凉柒去了花凉溪的卧房。
半路,花凉柒偏巧偶遇了二夫人,便问道,“二夫人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二夫人朝着花凉柒微微笑道,“各房都去探望大小姐了,我自然也要去的,莫非二小姐也是要去探望大小姐?”
花凉柒缓缓点了点头,瞧着二夫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瓷坛子,便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二夫人当即深邃一笑,“这是我送给大小姐的创伤膏,药效奇特,但凡是外伤,抹上便会治愈。”
花凉柒明目微微一眯,疑惑的看着二夫人,“你会这么好心?”
二夫人唇角斜斜一勾,抬手打开了那瓷坛子递到花凉柒面前,“你闻闻这创伤膏香不香?”
花凉柒凑上前吸气一闻,果真是好香啊,阴沉沉的香。
花凉柒似乎有些熟悉这个香味,细细一想,当即了然,朝着二夫人鄙夷一笑,“没想到二夫人手里还有这新鲜玩意儿,这帐中香可是难寻的香料,它可以使女子的肤色变得白皙娇嫩,还有保持青春的功效。只是这帐中香虽然是好东西,却不适合所有人,因为帐中香的配方里有一味名叫田枝的药,人若是身上带伤,伤口便会不断溃烂无法结痂。”
二夫人不由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惊讶花凉柒居然一下子就知道她在这创伤膏里做了手脚,随后迎合花凉柒又是一笑,“二小姐果然见识渊博,是我托人从老家寻来的东西。”
看来,这帐中香便是二夫人用来驻颜的,不过帐中香最大的坏处,一是长期服用将不能生育,二是若人的身上有伤口,则会不断溃烂无法结痂。大家闺秀是不会碰这种肮脏东西的,那不过是青楼女子用来留住男人的秘密武器。
花凉柒这下也终于明白,为何二夫人这把年纪还能这样细皮嫩肉的,原来是用了这脏东西。
不过花凉柒却是只字不提这件事,只是对二夫人道,“二夫人的胆子倒是大,也不怕被大夫人发现。”
二夫人自信一笑,“这东西在京城根本就见不到,大夫人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做了手脚?而且这帐中象会在一个月后才能奏效,这创伤膏又是药效奇特,大小姐一旦用了便会看到效果,等到她把这创伤膏用完之后,还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发现自己双手开始溃烂。”
二夫人原来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这种事情花凉柒根本就不会阻止,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了。
二人结伴来到花凉溪的卧房,三夫人和四夫人已经在场,三夫人瞧见花凉柒就说道,“二夫人和小儿姐来啦。”
此话一出,让坐在远处的大夫人瞧了过来,看着花凉柒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恨,一言不发。
坐在床榻上的花凉溪却激动着吼道,“花凉柒,你给我滚出去!”
花凉柒站在原地淡漠的瞧着花凉溪,纹丝不动,花凉溪瞧见更是来气,一脚就将摆在床榻便的花瓶踢碎了。
“哗啦啦……”
瓷器花瓶应声而碎,紧接着就是花凉溪的高声尖叫,“滚!你给我滚!”
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想着花凉溪这是有多讨厌花凉柒啊。
花凉柒根本就不生气,反而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几步,“姐姐还在生妹妹的气吗?都过去三天了,姐姐也该消气了,妹妹特地给姐姐送来了上好的龟苓膏,妹妹平日都舍不得用,姐姐拿去补补身子。”
一位下人走过来接过花凉柒手里的龟苓膏,递给了花凉溪。
怎知花凉溪一把就将龟苓膏打翻在地,瞬时,上好的龟苓膏溅了一地。
紧接着,就是花凉溪愤恨的声音,“花凉柒,你少在这假惺惺!我根本不稀罕你的东西!你给我滚!”
花凉柒看着花凉溪愤怒的双目,想必私底下大房定是合计了那刺绣的事情,思来想去也能想到是花凉柒所为。
可花凉柒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知道了这件事,继续委屈道,“姐姐,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三夫人在一旁看戏不嫌事大,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大小姐您何必如此冷待二小姐,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龟苓膏啊。”
大夫人终究是沉得住气的人,她今日才被思过解禁,此事已经闹得够大的了,引得花丞相和老夫人不悦,眼下她也只能容忍,“凉溪,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意气用事,自家姐妹哪有什么恩怨。”